南涼上京,是日風和日麗,祥雲瑞彩,實乃大喜之良辰。

國師府家主滄溟,與丞相府千金韓緒青穎,今朝喜結連理,此樁聯姻之盛事,令整座京城皆沉浸於歡悅之中,百官紛紛攜誠摯之福,齊至國師府。

滄溟府內,紅綢飄揚,華燈璀璨,處處皆現祥瑞之象。

滄溟身著大紅錦袍,身姿挺拔如松,俊朗面容之上,交雜著幾縷緊張與期待之色。其於精心裝點之新房內往復踱步,心內仿若有小鹿亂撞,思緒紛亂如麻。

而丞相府中,青穎恰似一朵含苞待放之嬌花,於一眾貼心丫鬟簇擁之下,正悉心梳妝。

其本就天生麗質,經能工巧匠精心妝飾,更顯傾國傾城之姿,令人心醉神迷。青穎凝視鏡中自己,美目之中卻隱現一絲憂慮。

她與國師雖相識,可到底也結識不深,這感情來得也匆忙了些,要說有多喜國師,她自己也不知,只是習慣了他在側。

只要他在,她便會心安,一切好像都變得明媚起來。

經父親被貶一事,她求地無門,府上又是一片混亂,族人大遷.....

府邸被佔,門庭更換,一切已物是人非,她只得帶祖母、小琪寄人籬下。

在這時,也只有他,仍陪她身側。

解她所憂,排除萬難,給她家族一個公道,還她父親清白。

也在這時,讓她也漸漸明瞭,這世上能給她韓緒一族清白的,除了帝王,就只有他了。

往後,能護住她韓緒家的,也只有國師。

當然,她也慢慢心悅於他,只是不多,但也足夠了。

既然國師都言了,她與他有命定的宿命之緣,夫妻緣自然就有,感情或深或淺,都無足輕重。

思慮半晌,輕輕抬手,拿著繡帕,擦拭淚眼溢位的淚珠。

“呀!小姐怎哭了?”

“快快快!拿胭脂來,莫要讓臉妝花了才是,吉時就快到了!”

身旁的韓嬤嬤趕緊催著人過去拿胭脂,接過丫鬟遞來的胭脂,韓嬤嬤直接上手給青穎補妝。

“小姐莫要哭呀,這大喜之日,怎還哭了。”

“哭成小花貓,可就不好看了啊。”

韓嬤嬤一邊勸著一邊繼續補妝,眉眼帶笑地看著韓緒青穎,滿是欣喜,又不可抑制地跟著哭起來。

帶著笑,替著自家小姐高興,小姐這回終於覓得良人。

“如今小姐的夫婿可是國師,小姐就要成為國師夫人了,往後都無人敢欺負小姐。”

“小姐這般哭著,若讓國師瞧見了,怕是以為誰欺了小姐,指不定要問誰罪嘞。”

“小姐,就這般忍心,讓國師問罪老爺他們。”

韓嬤嬤開玩笑地勸著青穎,但這話其實只是拿來活躍氣氛,逗一逗小姐。

青穎連連笑著,點著頭應著韓嬤嬤,可眼尖的韓嬤嬤怎會看不出來,小姐臉上的那一抹漸漸浮起的緋紅,羞澀彌散開來。

吉時既至,迎親之隊伍宛如長龍蜿蜒,浩浩蕩蕩自滄溟府啟程,直赴丞相府。

那迎親的隊伍,最前頭是兩列身著鮮亮紅衣的鼓吹手,鼓足了腮幫子,賣力地吹奏著歡快喜慶的喜樂,鼓號之聲直衝雲霄。

緊隨其後的是八抬大轎,轎身以金絲楠木打造,雕刻著龍鳳呈祥的精美圖案,四周垂掛著五彩的流蘇,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轎旁,數名伶俐的小廝手提花籃,一路拋灑著鮮豔的花瓣,鋪就了一條芬芳的花路。

韓緒騎於高大駿馬之上,駿馬毛色雪白,四蹄矯健,配上那鑲金嵌玉的馬鞍,更顯威風凜凜。

韓緒心內忐忑隨隊伍前行愈劇,卻仍強自鎮定,目光堅定地直視前方。

沿途百姓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