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了解宋萱的脾性,冥冥之中預感她會再釀大錯,暗歎他最寵愛的女兒為什麼不能如那位蘇七小姐一樣胸懷大志,心繫百姓。

原來蘇暖暖宣傳蘇繡、創造暖布的行為以及百姓們對她的愛戴,早已傳到聖上了這裡,讓他大為讚賞。

聖上本還意欲褒獎於蘇暖暖,可如今被宋萱這麼一鬧,只怕不僅是蘇暖暖,就連百姓們也對朝廷心存了怨恨,他怎能不重視起來?

比起安穩民心,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可宋萱卻渾然不知聖上對她的耐心正在漸漸消散……

離開御書房,宋萱帶著滿腹不忿回到長樂宮,卻見顧淮景一身冷峻負手等候於宮門口,神色晦暗難辨。

宋萱心底憤恨:看來他是得知了玉安街的事,為蘇暖暖來找她興師問罪了?

“淮景哥哥,難得你會主動來找我呢!”宋萱壓下嫉妒的嘴臉,切換成天真無邪的模樣奔向顧淮景,嬌裡嬌氣地說。

顧淮景掀了掀眼皮,語氣疏離道:“我已帶領京正府對整條玉安街進行了排查,確認沒有任何一家商鋪有違規之舉,公主不必再操心這些本該是京正府職責範圍內的事。”

言外之意:蘇暖暖的繡坊沒有觸犯律罰,宋萱別再多管閒事,否則他會讓她付出代價。

顧淮景句句未提蘇暖暖,卻字字都是在為蘇暖暖撐腰,宋萱哪能聽不出來,火氣積聚,終於如山洪般爆發。

“顧淮景!我為什麼會去找蘇暖暖你難道不明白嗎?她若沒做虧心事,何至於這麼快就跟你告狀,顛倒是非地汙衊於本宮?”

她看向顧淮景的眼睛裡早就沒了愛慕,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仇恨。

顯然,顧淮景並不在意,涼涼糾正她道:“你錯了,卿卿從未向我提及此事。只不過是公主的所作所為已經人盡皆知罷了!”

言畢,顧淮景揚長而去,留下的威嚴氣勢卻久久沒有消失。

宋萱一腔怒火無處發洩,面目猙獰地瞪著顧淮景離開的方向,狠狠握緊了雙拳。

“顧淮景,你會後悔的!”

沒過幾日,聖上忽然急宣顧淮景入宮,原因是有人參奏顧淮景結黨營私,意圖謀反。

“淮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聖上吩咐喜公公將奏摺拿給顧淮景看。

“所以,聖上相信了奏摺上寫的?”顧淮景連掃都沒掃一眼,冷眸斜勾,不緊不慢地反問聖上。

有了謝家父子的前車之鑑,聖上也不敢再妄下論斷,以免損失了顧淮景這樣一個棟樑之材、得罪了顧老王爺。

“這個——”聖上被顧淮景盯得有些不自在,尷尬地笑了笑,“你的為人和顧王府的忠心,朕還是信得過的,但朕身為一國之君總要平息眾議,而且得還你清白,是吧?”

聖上心裡實在憋屈:要是換作旁人,他早就要擺起威嚴審問了,偏偏這回面對的是他一向極為欣賞的顧淮景,他可對顧淮景兇狠不起來……

這時,宋萱未經通傳,貿然闖了進來,竟也要檢舉顧淮景裡通外國,一心想要覆滅虞國。

“萱兒,你這般言之鑿鑿,可有證據?事關國事,不可兒戲!”聖上沉下臉來,嚴肅地質問宋萱。

聖上原本更傾向於顧淮景是被汙衊的,畢竟這傢伙玩世不恭慣了,難免有看不慣他的人。可看到連一向仰慕顧淮景的宋萱都出面力證,聖上的心裡不免生出了一分懷疑。

“父皇,顧世子曾數度向我打探宮中秘事和幾位皇子的情況,可見其居心叵測。”

“還有,前幾日我還在他書房暗格裡看到過他與北方几國來往的密信,只可惜沒能取來,若父皇當下派人去搜,便可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宋萱說的斬釘截鐵,絲毫看不出扯謊的痕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