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謙沒有留意顧淮景複雜的神情,只當以顧淮景愛玩的心性,大概是想到時候去觀看楚瀟然和蘇暖暖的比試,圖個熱鬧而已。

可是蘇和謙細一回想那封應戰書上的幾行字,卻真的有些為蘇暖暖懸心,不覺間雙眉擰成了一團。

顧淮景發覺蘇和謙表情不對,暗自猜測或許與蘇暖暖有關,緊接著問道:“蘇大公子難道是有什麼顧慮?”

“實不相瞞,恐怕這回暖暖會輸給楚三小姐。”蘇和謙輕嘆一聲,講出了他的推測。

這話讓顧淮景更來了興致,好奇地問:“為何?蘇大公子不是一向對令妹的繡藝很有信心嗎?”

“若是比試刺繡,我自然不擔心,只是這次二人要比的是賽馬……”

在蘇府蘇暖暖給他看應戰書的時候,他還沒太在意,但剛才顧淮景提及了比試,這才讓他想起那上面楚瀟然分明寫的是——要與蘇暖暖比賽騎馬,一決高下!

“賽馬?”顧淮景微微一驚,他分明記得蘇暖暖是不會騎馬的,眸中染上一絲疑惑:“蘇七小姐怎麼會答應這種要求?”

蘇和謙哭笑不得地解釋:“還是因為假畫那件事,暖暖一怒之下給楚三小姐下了戰書,甚至還讓楚三小姐任選比試專案。”

得知其中緣由,顧淮景反倒很是欣賞蘇暖暖的魄力,但更好奇她會如何贏得這場比試。

立於龍吟山巔,顧淮景俯望著煙波浩渺的山巒,一個不為人知的念頭從他的腦海裡鑽了出來。

“既已決定比試,想必蘇七小姐這幾日要勤加練習,不妨就讓她到龍吟山來學習騎馬,說不定騎術能夠突飛猛進。”顧淮景一躍上了馬背,佯裝隨意地跟蘇和謙提議道。

“此言正是!”蘇和謙聞言大喜,語氣起伏帶著些許強烈。

其實剛才蘇和謙就有此想法,只是胸中懷揣諸多顧慮,還沒想好如何講出口。

蘇和謙早已想過,最近幾日蘇清謹忙於作畫,不得空。蘇臣煜性子不夠穩重,不適合當蘇暖暖的師父。

所以,他希望能親自教暖暖騎馬和保護自身,這樣一來就算到那時暖暖真的輸了,至少不會因此受傷。

可他這幾日都得到龍吟山來籌備聖上圍獵事宜,脫不開身。倘若暖暖能到龍吟山來練習騎馬,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問題迎刃而解,蘇和謙的心情也放鬆下來,笑著打趣:“話說回來,顧世子不會向聖上參我一本,說我假公濟私吧?”

顧淮景抿唇一笑,仍是用玩世不恭的口氣回答:“這可說不準,除非我來當監軍。”

“監軍?”蘇和謙不明所以。

顧淮景清了清喉嚨,故意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本世子既要監督你是否認真為聖上安排圍獵之事,又要考察你的為人師表,是否有資格教蘇七小姐騎馬。”

見顧淮景如此理直氣壯,蘇和謙除了無奈,還隱約生出一絲戒備,暗暗揣測:顧世子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卻對暖暖的比試如此上心,該不會……

蘇和謙本想試探顧淮景幾句,但這時慕長安騎馬回來了,似乎是聽到了方才顧淮景所言。

“蘇七小姐要學騎馬?”慕長安眨巴著眼睛向顧淮景求問,沒等到回應,就又向蘇和謙毛遂自薦,“蘇大公子,我近日清閒的很,正愁沒事可做呢,不如讓我來教她吧?”

“不可!”顧淮景和蘇和謙居然異口同聲地拒絕了慕長安。

慕長安倍感委屈,一臉幽怨盯著兩人。

“蘇七小姐是要學習騎馬,不是學習跳崖。”顧淮景嘴上一本正經地諷刺慕長安,笑意早已直達眼底。

“……”慕長安乾咳兩聲,腹誹著顧淮景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下一秒,慕長安靈機一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