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桃腮含笑,明眸流盼,聲線更是清脆靈動,縱然穿著國師獨有的黑色銀絲長袍,但謝晏之覺得眼前少女依舊是他熟悉的那位阮姑娘。

“好,我定當遵守諾言。”

謝晏之鄭重其事地答應了阮昭的要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適宜觀景遊玩的好去處。

“阮姑娘,聽聞近日城外旺山繁花爛漫,不妨你我前去欣賞一番,時間就定在三日之後,如何?”

三日後?阮昭瞳孔一縮,眨了兩下眼睛,驚訝之餘更多的是疑惑。

可再過三日不就是乞巧節了嗎?

她既沒有好友一起穿針染甲,也無久別的情郎與她互訴衷腸,所以總是孤身一人度過乞巧節。

謝晏之為什麼偏偏選擇這一天與她同遊?莫非,他是想跟她表白心意?

想到這裡,阮昭面頰染上兩團緋霞,當即認可了謝晏之的提議:“好,到時我會在謝府門前等候。”

說罷,她微一側目,瞥見謝父與顧淮景還站在不遠處沒有離開,恐怕過會兒還要過來,便果斷向謝晏之道了告辭。

顧淮景是她平時所見之人當中最會參透人心的,她可不想被他看穿心思,平白經受幾句奚落。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方才謝父看出阮昭有話要跟謝晏之說,就知趣地對顧淮景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地走開一段距離,以便讓謝晏之與阮昭能好好敘話。

現在阮昭已經走了,謝父和顧淮景自然也就重新回到謝晏之身旁。

“看來你要表達的謝意還不少。”顧淮景瞟了一眼阮昭離開的方向,語帶幾分譏誚地打趣。

“什麼?”謝晏之還未從與阮昭的對話中緩回神來,沒有細究顧淮景的言外之意。

顧淮景刀劍一樣的雙眉染上笑意,直言問道:“不然你怎麼會與阮國師談那麼久?”

謝晏之輕咳一聲,稍顯心虛地解釋道:“只是有些話要跟她講而已。”

“是嗎?”顧淮景斷定謝晏之與阮昭關係非同尋常,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轉頭去問謝父:“謝伯父怎麼看?”

顧淮景雖與阮昭相識,但對她的底細尚不清楚,擔心其中有詐,故而隱晦提醒了謝父。

謝父明白顧淮景的好意,爽朗大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要是能發生在晏之身上,我可是求之不得。”

這雖然是句玩笑話,但謝晏之透過謝父的表情,還是隱約察覺到了他們的顧慮。

“我與阮姑娘相識不久,偶然有過幾面之緣,父親不要誤會。”謝晏之著急的澄清頗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謝父鮮少看到謝晏之會為什麼事情著急,故意不去理會兒子,反而看了看一旁的顧淮景,笑聲裡透著不摻雜一絲惡意的狡猾。

“顧世子,其實只要晏之願意成親,娶個女鬼回來我都不介意,更何況國師大人慷慨正義、才貌出眾,倒真是個上乘人選。”

顧淮景被謝父幽默的話語逗的開懷大笑,卻也聽出謝父似乎並不介意阮昭作為國師的身份。

“父親!淮景!”謝晏之眼睜睜看著父親與好友拿他打趣,無奈地扶著額頭,連反抗的聲音都毫無氣勢。

見狀,謝父不忍心再挖苦兒子,拍了拍謝晏之的肩膀,“好,不說了,不說了,咱們與顧世子回府痛飲幾杯。”

顧淮景三人坐著馬車去了謝府,但早早離宮的阮昭卻沒急著回家,而是又來到了蘇暖暖的繡坊。

這回為了幫謝家在民間蒐集證據,她不得已編造了謊言,藉著在繡坊的身份去賴氏布行調查,總覺得是欺騙了蘇暖暖,心有愧疚。

所以,她想跟蘇暖暖坦白一切,包括她的身份。

況且現在謝晏之已經知道了她是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