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暖暖出落的愈發水靈了,還是蘇老夫人調教的好啊!”

有從外地趕來的蘇家親戚,看到蘇暖暖後驚為天人,但同時還不忘了拍一拍蘇老夫人的馬屁。

“暖暖可不只是生的貌美,更是才華出眾。不但成了蘇繡傳人,還親自經營著幾家繡坊,年紀輕輕,大有可為啊!”

蘇老夫人那幾個生活在上京的老友,對蘇暖暖的事情如數家珍,與有榮焉的樣子就像是在誇自己家的孫女。

不過,在場之人裡最不吝言辭誇讚著蘇暖暖的,當屬作為老壽星的蘇老夫人。

“暖暖自小就善良聰慧,樹高自成才,哪還用我調教什麼?倒是我這個做祖母的常常離不開她吶!”蘇老夫人毫不掩飾對蘇暖暖的偏愛,慈祥地拂了拂蘇暖暖的頭髮。

面對鋪天蓋地的溢美之詞,蘇暖暖表現得落落大方,既沒有自鳴得意地吹噓,也沒有畏畏縮縮的否認。

蘇暖暖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卻悄悄迴避著來自顧淮景的注視。

他該不會在取笑她吧?

出於好奇,蘇暖暖用餘光瞥了一眼顧淮景,不料恰好被他察覺,他抿了抿唇,雲淡風輕的俊顏上,一雙鳳眸暗藏深情。

蘇暖暖呼吸一窒,心湖被男人的看似不經意撩起波瀾,面頰驀然蒙上兩道薄薄的紅暈,仿若初晨時分的霞光,旖旎動人,不可方物。

“顧世子一向習慣這樣盯著人看嗎?”蘇暖暖嘴唇保持不動,從齒間擠出一句略帶調侃的提醒,表面看不出任何異樣。

顧淮景彎了彎眼角,唇邊笑容漸盛,“看來蘇七小姐對本世子還不夠了解。”

當著滿席賓客,顧淮景與蘇暖暖不動聲色地說笑,進行著語言上的來回拉扯,樂此不疲。

眾人忙著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並未注意到正隱晦互訴愛意的兩人。

可嫉妒到發瘋的蘇筱兒,由於對蘇暖暖緊盯不捨,竟意外發現顧淮景和蘇暖暖之間的相處過於親近。

蘇筱兒狠狠咬著後槽牙,心裡怨念深重:討好祖母也就罷了,居然還一再勾引世子爺!

“暖暖,今日是祖母的壽宴,怎麼你只顧著跟世子爺攀談?”蘇筱兒刻意拔高嗓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蘇暖暖,用詞尖酸地問道。

“五姐還真是心細如髮啊,連我與顧世子相談甚歡都能發現?”蘇暖暖彎唇一笑,語氣淡然,四兩撥千斤地回應。

這段時間蘇筱兒被罰禁足,連房間都不能離開半步,今日也是因為蘇老夫人的壽辰才被准許踏出房門,出席壽宴。

蘇暖暖已經料到蘇筱兒這隻被放出籠子的惡犬肯定會向她發難,所以對於蘇筱兒的舉動她並未覺得驚訝。她只是沒想到蘇筱兒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居然現在就開始找她的茬了。

“我,我這個當姐姐的提醒你一句,你怎麼不懂長幼有序,還敢頂撞我?”蘇筱兒無理狡三分,硬著頭皮數落起蘇暖暖的錯處。

未等蘇暖暖開口駁斥蘇筱兒,顧淮景便臉色一暗,冷沉的嗓音使得在場之人如墜冰窟。

“蘇五小姐怕是忘了什麼叫嫡庶尊卑!”

即便要隱瞞與蘇暖暖的關係,顧淮景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女人被刁難而坐視不管。

霎時間,整個壽宴鴉雀無聲,隨後眾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起,一半是在驚歎於顧淮景殺人於無形的強大氣場,一半則是在嘲笑蘇筱兒的自大愚昧和尖酸刻薄。

縱然蘇筱兒比蘇暖暖年長,可她畢竟是庶出,怎麼敢教訓作為嫡女的蘇暖暖?真是貽笑大方!

蘇筱兒被顧淮景的話震懾到,不敢得罪他又不甘心這樣放過蘇暖暖,進退維谷的糾結表情看上去甚至有幾分滑稽。

“方才本世子提及送與蘇老夫人的壽禮,聽蘇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