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是世子爺,小女子眼拙,還請世子爺不要怪罪。”

聽到顧淮景沒有回話,遲月薰還以為他已經摺服於她的嬌弱美顏,低下頭,微微抬起右手,等著顧淮景扶她起來。

顧淮景冷笑一聲,甚至懶得分給遲月薰半個眼神,冷冽轉身,信步走出了院門。

他和寧楓在院中的對話,她在屋內怎麼可能沒聽到,竟敢裝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在他面前玩這種把戲?

愚蠢至極!

顧淮景沒走幾步,就在拐角處遇到了來給寧星河送湯藥的木槿。

“蘇小姐現在何處?”顧淮景攔住木槿,直截了當地問。

一上午也沒碰上蘇暖暖,難道是出門了沒告訴他?

“小姐到祁家教祁少爺刺繡,還得好一會才回來呢。世子爺是找我家小姐有事嗎?”木槿一臉疑惑地問。

“無事。”顧淮景搶先回應,隨即恢復漫不經心的神情,“不用告訴你家小姐本世子找過她。”

又跟祁雲初待在一起,祁家是請不起刺繡師傅嗎?

“是……”木槿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下了。

可顧淮景與木槿的對話被遲月薰聽了進去,心裡不免暗暗疑惑起來。

顧世子是在找蘇七小姐?他與蘇七小姐究竟是何關係?

看他的神色,可不像是無事的模樣。

遲月薰在上京聽了不少關於蘇暖暖與顧淮景的傳聞,本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可剛才她分明聽到世子爺在找蘇暖暖,難道兩人之間真有什麼淵源?

她方才一開始假裝不知道顧淮景的身份,就是想讓他誤以為她是個單純無辜的女子,可顧淮景喜怒不形於色,她實在看不透。

看來,得從那位蘇七小姐身上下下功夫了。

彼時,祁府之內,祁雲初端來好些瓜果擱在桌上,他命一小廝守在院外,隨時監察祁父祁母的動向,如果有人過來,也要及時通知他,好讓他在被抓包之前藏起針線。

蘇暖暖看他跟著學的時候很緊張,不免嘆了口氣,輕輕敲下桌面,語氣並不算嚴厲,“認真點兒。”

祁雲初摸摸鼻尖,底氣不足地笑了笑,“母親讓我背書,這一段我還沒背下來,我怕她隨時會過來抽查。”

“那我給你時間,你先去背?”

祁雲初趕忙搖頭,“你時間多寶貴啊,我先跟你學會了再說。”

蘇暖暖又不可能一天都待在祁府,祁雲初自認自己十分‘善解人意’,於是催促著蘇暖暖繼續教習。

沒多久,守在外面的小廝哼哧帶喘地跑進來,一臉驚慌,“公子,夫人來了。”

倉惶之下,祁雲初被繡花針扎破了手指,好在傷口不深,血珠爭先恐後的湧出,他連忙含住出血的手指,指使人把刺繡用的東西都藏好。

蘇暖暖見他如此驚慌,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相識這麼多年,祁雲初還是頭回在她面前表露出這麼害怕的樣子。

“你笑什麼?”

祁雲初一轉頭就看見她揶揄的笑容,旋即不悅地皺眉。

她肯定是在看他的笑話!

蘇暖暖擺手,“以前可沒見你這麼害怕伯母,就算被她發現,你也不過是挨頓訓,現在怎麼這麼膽小?”

祁雲初哼哼兩聲,“你不懂,她現在上年紀了,抓住人一點錯處就絮叨個沒完,我想耳根子清淨會兒。”

話音剛落,祁母就跨進門檻,瞥著祁雲初耷拉下臉,“臭小子膽肥了,敢在背後說你母親的壞話?”

祁雲初趕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神色,臉上堆滿了笑意,走過去給祁母捶捶後背捏捏肩膀,“我跟暖暖開玩笑呢,您別往心裡去。”

祁母轉過頭,看見他指腹上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