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日夜兼程的顧淮景與蘇和謙抵達越州,沒有停歇片刻便趕往程府,卻在行至半路時,遇上了行色匆匆的程府管家和幾個小廝。

“程管家?如此著急是要去哪?”蘇和謙勒住韁繩停了馬,攔在程管家的前面,疑惑詢問。

“大少爺!大少爺怎麼突然來越州了?”五旬有餘的程管家在程府伺候多年,一眼就認出了駿馬之上的蘇和謙,驚呼一聲,激動地上前行禮,解釋道:“老奴這是要去接小姐的。”

“暖暖來越州了?”

蘇和謙驚喜不已,原本有些倦色的眉眼都舒展開了,還以為恰好蘇暖暖也來越州看望外公外婆。

離開這麼久,他最牽掛的就是暖暖。

“迎接從上京來的人,不該走這條路。”顧淮景敏銳如斯,口氣仍舊漫不經心,唇角勾起了一絲興味。

在越州也能碰上蘇暖暖?

程管家迷茫地望向顧淮景,縱起的眉毛顯然是在判斷對方的身份,此人一言一行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勢,又與大少爺一同騎行而來,絕非平庸之輩。

看出程管家的困惑,蘇和謙溫聲替其介紹:“這位是上京顧王府世子顧淮景。”

“老奴見過世子爺。”程管家忙跪拜行禮,動作比方才又恭敬了幾分。

顧淮景微一拂袖,示意程管家起身,神色暗藏些許肅然,“你還沒回答本世子的話。”

這下程管家才反應過來,敢情二位是誤會了。

“世子爺,大少爺,小姐近十日前就已經來越州了,老奴現下是要去心安寺接她。

“心安寺?”顧淮景眉心一蹙,竟比蘇和謙提問的還早,“天色已晚,蘇七小姐怎麼還會待在寺裡?”

“回世子爺的話,一切皆因心安寺的鎮寺之寶玉佛頭今日被盜。事發後,官兵守住寺門,不讓寺中香客下山,說是要搜出盜賊。”

“我們老太爺聽說此事後,擔心小姐有危險,就讓老奴帶人將小姐趕緊接回來。”

不管怎樣,程老太爺在江南身居要職,越州一帶的官員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面的,所以今夜接回蘇暖暖,應該不是難事。

程管家將來龍去脈解釋地清清楚楚,顧淮景的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

得知蘇暖暖被困在心安寺,蘇和謙瞬間憂心,急忙調轉馬頭,要與程管家一起到心安寺接回七妹。

“顧世子,此地距程府不遠,讓小廝先送你回府上休息吧。”離開之前,蘇和謙向顧淮景提議。

顧淮景幾不可察地頓了頓身形,眸底漾出一抹複雜。

他下意識清了清喉嚨,煞有介事地道:“聖上向來潛心禮佛,心安寺又是越州極重要的寺廟,所以玉佛頭失竊一事非同小可,本世子得與你們一同前去看看。”

事實上,顧淮景對心安寺並沒有多少印象,也不甚清楚那尊玉佛頭到底重不重要,只是聽到蘇暖暖被困在山上時,隱隱覺得不安。

蘇和謙心繫蘇暖暖的安危,並未從顧淮景看似能說通但又有些牽強的理由中,察覺什麼破綻。

一行人快馬加鞭地趕到心安寺,而顧淮景先一步找到了這間禪房,這才目睹了蘇暖暖與兩名陌生男子說說笑笑的一幕。

顧淮景一身玄紫色蟒紋錦袍,俊拔的姿態立於門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方桌前坐著的三人。

祁雲初與寧星河面面相覷,都不認識眼前寒氣逼人的這位,但從他的穿著判斷,應當身份不凡,畢竟蟒紋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在身上的。

“看來蘇七小姐自在得很。”顧淮景輕佻的視線從祁雲初、寧星河的臉上掃過,最終還是落在了蘇暖暖那裡,慵懶的語調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蘇暖暖微微擰眉,沒理解顧淮景話中的深意,只是被他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