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顧淮景,這種話都敢說得出口。

謝晏之嘖嘖兩聲,接下來一路無話,直到馬車在慕府門外停下。

二人出馬車後,慕府門房急忙迎了上來 ,彎腰笑道:“顧世子,謝大學士。”

謝晏之輕輕頷首,淡聲問道:“長安看過大夫了?”

“看過了,小公子一回來便找大夫重新包紮了傷口。”

謝晏之輕嗯一聲,抬眉示意門房前面帶路,他與顧淮景走在後面,臨近慕長安的院子,聽見裡面傳來一聲聲呼痛。

“哎呀疼疼疼疼疼……下手輕兒點啊。”

謝晏之不禁回眸與顧淮景相互對視了眼,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屋子,見是慕統領正在給他揉按身上有淤血的地方。

“讓你出去幫世子查案,你不但沒幫上忙,還淨給世子拖後腿,你也好意思喊疼!”

慕統領教訓起慕長安來毫不留情,但手下揉按的勁道卻輕上許多。

慕長安趴在窗邊一方軟榻上,齜牙咧嘴地吸著涼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一事無成,您就別罵了。”

“不想讓我罵,你就給我爭點氣。”

慕長安努努嘴,羞愧地把臉埋在金銀絲大迎枕裡,轉而聽見謝晏之的聲音隨之襲來,“慕伯父,我與淮景不請自來了。”

慕統領聽見謝晏之的聲音,立即停下動作,轉頭看見顧淮景慢步而來,趕忙起身行禮。

“顧世子。”

顧淮景擺擺手,讓他不必多禮。

慕長安自知道顧淮景來看他後高興地眉飛色舞,他忍著疼痛從軟榻上起來,回身跟顧淮景招手,“淮景淮景,你來啦。”

顧淮景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然後朝慕統領道:“要不是長安,我也無法發現有人私採礦山。”

顧淮景顯然是在為慕長安說話,慕統領聽出他話中深意,不由得笑笑。

隨後,慕統領請兩人坐下,慕長安則是跟個話癆似的拉著他們說話,彷彿完全感覺不到傷口疼痛了。

慕統領在旁邊聽了會兒,怕打擾到他們說話,便主動起身出去,給足了他們聊天的空間。

房門一關,慕長安好奇地往顧淮景身邊湊了湊,小聲問:“淮景,聖上誇我了嗎?”

他眨眨眼睛,露出一副想要求誇的模樣,還想知道聖上要怎麼偵辦礦山一案。

謝晏之適時接過話茬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聖上不僅誇了,還很關心你。至於礦山案聖上交由我來負責,等我收集完全部證據,就會出手。”

慕長安盤著雙腿坐在榻上,單手托腮,“那淮景呢?火藥案不是還沒查完麼?”

顧淮景破天荒地給他倒了杯茶水,送到他手裡,端著雙臂輕笑,“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小半個時辰後,慕統領留顧淮景與謝晏之在府內用飯,但兩人還有事需處理,便委婉拒絕了。

慕統領親自送他們出府,上了馬車,謝晏之伸了個懶腰,言笑晏晏道:“你回顧王府,我回謝府,咱們正好順路,你送送我?”

人都坐上來了,顧淮景總不能再把人趕下馬車,他睞了謝晏之一眼,然後吩咐凌泉駕馬車先停謝府。

又過了一刻鐘,顧淮景終於踏進顧王府的大門,卻被堆疊在門外的補品給驚著了。

“這都是誰送的?”

王府侍衛當即拱手,恭敬地說:“回世子爺,是朝月公主。”

顧淮景不悅地挑起眉梢,“凌泉,把東西都給爺退回去。”

凌泉知道世子看了這些東西覺得礙眼,二話不說就指揮侍衛把補品全都抱走,給顧淮景清出了一條路。

顧老王爺知道顧淮景受了傷,聞訊從府內快步出來,在雕花廊上與他相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