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錯愕了下,恍然聽見顧世子這三個字,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開口。

空青的話被裡面的蘇家兩兄弟聽見,蘇臣煜坐不住地走出來,視線落在空青身上,揚聲問道:“顧世子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派你監視我家繡坊?”

空青微微一笑,朝蘇臣煜拱了拱手,“蘇三公子誤會了,這不是監視,世子爺命在下守著繡坊,是怕有人跑到這裡鬧事。”

這裡畢竟是顧淮景買下來的地方,他派人在這裡看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蘇臣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他還想深究,就被蘇清謹拽住肩膀扯到後面。

蘇清謹抬起下顎,冷聲說道:“進來吧。”

幾人站在外面難免會引來路人猜測,此事不宜太過聲張,免得影響蘇家和繡坊的聲譽。

空青說了句是,便扣住中年男人的肩膀,將他帶進繡坊之內。

“他是誰?”

蘇臣煜翹著二郎腿坐在花梨木椅子上,身子往後一靠,看那中年男人神色驚慌,臉色發白,顯然是畏懼旁邊的空青。

空青笑了笑,禮貌地回:“此人乃是錦瑟繡坊的陳管事,就是他給了田啟一筆銀兩,讓田啟偷出蘇二公子的繡樣。”

“哦?”蘇臣煜音調揚起,轉眸又盯著田啟,冷酷笑道:“田啟,你認識他麼?”

田啟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畏畏縮縮地抖了下身體,嘴硬道:“不、不認識。”

顧淮景與蘇和謙仍在客棧等候訊息。

房間裡有些悶熱,讓蘇和謙本就摻雜忐忑的心情又添幾分浮躁。

“不知邊疆那邊情況如何,若真起了瘟疫,世子,你我要早做打算才好。”蘇和謙微蹙著眉頭,來回踱步,語帶擔憂。

出使懷國之事不能有半分差錯,倘若在邊疆惹上瘟疫,恐會誤事。再者說,若真看到百姓受苦、哀鴻遍野,蘇和謙也不忍心一走了之,最好先想好應對之策。

顧淮景閒坐於桌案前,神色一貫的散漫隨性,鳳眸幽幽瞥向窗外,慵懶的音調裡透著幾分胸有成竹的淡定,“今日該有訊息了。”

話音剛落,凌泉在外叩門,低聲回稟:“世子,來信了。”

“進來。”

顧淮景吩咐一聲,蘇和謙離房門近,先一步為凌泉開門,看見了凌泉手中抱著的信鴿,不可思議地盯向顧淮景,“世子難道能掐會算?”

“沒準能。”顧淮景眉峰斜挑,輕笑調侃。

凌泉按照顧淮景所交待的,在院中等候。不出顧淮景所料,派去邊疆打探的侍衛果然飛鴿傳書,送來了邊疆的訊息。

信上說,邊疆確有異常,但據侍衛們甄別,似乎不像是被瘟疫籠罩。

顧淮景把信往桌上隨手一拋,口氣仍舊波瀾不驚,“事有蹊蹺。”

蘇和謙贊同地點點頭,額心擰的更緊了,“看來得親自去檢視一番。只是路途遙遠,即使明日起快馬加鞭地趕路,至少也要十日方能抵達。十日,邊疆不知又會發生什麼變故。”

關於蘇和謙的顧慮,顧淮景也想到了,他波瀾不驚地吩咐凌泉:“去找幾匹可以日行千里的寶馬。”

“是,世子。”凌泉領命離開。

如此一來,他們三日左右便可趕至邊疆了。

蘇和謙向顧淮景投去一個欣賞的眼神,“還是世子高瞻遠矚。”

“蘇大公子也學會恭維人了?爺還真不適應。”顧淮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知道顧淮景是在玩笑,蘇和謙沒有計較,笑著跟他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事不宜遲,得儘快收拾東西動身。

經過三天的日夜兼程,顧淮景與蘇和謙等人終於到了邊疆,眼看就要進入那位書生所提的村落,他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