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沒料到竟會被顧淮景撞見這一幕,蘇暖暖那張嬌豔的小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讓人瞧著既羞惱又嗔怒。

她努了努嘴,正想要說話,身上的壓力忽然消失,只見媚兒身段妖嬈的起身,朝顧淮景拋了個媚眼,“這位公子,奴家現在還有客人呢。”

往常她也不是沒見過猴急的客人,只不過像顧淮景這般俊美無儔又有氣質的,還真是頭一個。

媚兒顯然是把他當成了來此地尋歡的少年公子,顧淮景臉色冷沉下來,唇角也泛起一絲譏諷的冷笑。

他在媚兒欲貼過來之際嫌惡地抬起摺扇,媚兒立即昏倒在地。

蘇暖暖趁此機會爬下床整理衣裳,目光錯愕地盯著他手裡的扇子,驚訝道:“你把她打暈了?”

顧淮景厭惡地看著手裡的扇子,被那刺鼻擾人的胭脂香薰得緊皺眉心,聲線微冷,“不打暈她,你還打算與她共度春宵?”

聞言,蘇暖暖怔了一下,心底也快速劃過一抹異樣,顧淮景這是在替她解圍?

她低下頭,靠近顧淮景身邊小聲地道了謝。

“你說什麼?爺沒聽見。”顧淮景唇角微勾,閒閒開口。

蘇暖暖一向知恩圖報,在意識到顧淮景是在幫她之後,便對他的故意刁難沒放在心上,還抬高了音調重複道:“多謝世子。”

“這才像話。”

話音剛落,蘇暖暖卻因不習慣穿男人衣衫而一腳踩在了衣角上,她控制不住的往前趔趄,接著直挺挺地倒進顧淮景懷裡。

顧淮景反應了半晌,隨後感到好笑地看著她,“蘇小姐怎麼又投懷送抱啊。”

他的聲音裡滿是戲謔,蘇暖暖氣惱地羞紅整張小臉,狠狠將他推開,語氣裡多了一絲赧然,“我沒站住。”

“哦……”顧淮景拖長了音調,看那漫不經心的模樣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

蘇暖暖咬著粉嫩的下唇,轉眸看向他,“堂堂顧王府世子也會有雅興來這種溫柔鄉里消遣?”

顧淮景甩開摺扇,驅散滿屋胭脂香,哼笑了下,“哪比得上蘇七小姐在女人香閨內打滾,真香豔啊。”

“你……”

蘇暖暖跺了跺腳,原本穿著這身錦袍就無處辯駁,現在又被顧淮景惡意曲解,方才心底那一絲異樣瞬間消失,她想起正經事,便從雙蓮紋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忽視顧淮景走出房間。

有銀子自然好辦事,她從路過的龜奴口中得知雲煙的房間所在,便一路小跑過去,撩起衣角一腳踹開房門,恰好瞧見花娘雲煙俯下身來,那飽滿的紅唇都要抵在蘇和謙的臉上了。

“住嘴!”

蘇暖暖橫眉怒目地上去阻止,她用力推開雲煙,後面是座博古架,雲煙撞在上面激得博古架上的瓷器叮噹作響。

雲煙吃痛驚呼,不高興地沉下臉,指著她怒斥:“大膽!誰準你擅闖我與蘇大人的房間!”

“你才大膽!竟敢迷暈當朝二品官員!”

蘇暖暖自進來時就聞見屋子裡有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她看大哥臉上泛起不正常的顏色,加之桌上的酒杯東倒西歪,她不用問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以大哥的為人,定不會主動來這煙花酒巷找花娘作陪,他又為人謹慎,怎會輕易醉倒在人盡可夫的花娘懷裡?再看雲煙驚慌的眼神,惶恐的神色,便知這花娘定有異常!

她見雲煙眼中暗藏精明,暗暗推測大哥遇到的麻煩來自這位花娘。

只是還不能斷定雲煙是圖財圖名,還是受人指使。

“你……你胡說!”

雲煙扯著粉色帕子,咬牙切齒地看著咄咄逼人卻俊俏清逸的少年郎,反唇相譏,“蘇大人酒量較淺,幾杯下肚就醉過去了,小女子身份卑賤,怎敢對朝廷官員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