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迷藥的效力還不小,蘇和謙連昨兒個發生了什麼都不記得。

蘇暖暖倒了杯水慢吞吞喝著,喝完才說:“昨日大哥在夜香樓裡被人迷暈,好在發現及時,才沒讓大哥清白受損。”

她就擔心蘇和謙醒來後會出事,所以連夜守在門外,寸步不敢離開,現在看大哥一頭霧水,顯然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於是,她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等她說完,蘇和謙臉上的神色也開始變幻莫測。

“難怪宋誠修非要我去夜香樓商談公事,原來宋家打的是這個主意!”

蘇和謙面色微冷,搭在桌面的雙手緩緩握成拳頭,若是暖暖沒有將他從青樓裡救出,那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他自認性格溫和,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平常,皆不會與人爭執,產生矛盾。可這宋家怕不是為了家中繡莊的生意,屢次三番針對蘇家,如今更是將矛頭直指在他身上!

蘇和謙不想平白嚥下這口氣,撐著身子要往外走,蘇暖暖趕緊攔住他,急忙道:“大哥,宋家一事自有京正府審理,有顧世子充當人證,宋家豈敢不認罪?”

蘇和謙低下頭,對上她的目光,頓了頓,“顧世子為何會答應當這人證?”

“可能是……他心善?”

蘇暖暖輕撇嘴角,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可又不能告訴大哥她答應了顧淮景條件,便拽住蘇和謙的衣角,聲音放柔,“顧世子昨個兒也在夜香樓,他確實瞧見了你昏倒在花娘房中,眼下家中還不知道你昨日發生的事情,大哥,可要告訴二哥三哥他們?”

這事說出去委實不太光彩,蘇和謙並非注重顏面,可在弟弟們面前說起又過於丟人,他抿了下唇,沉默半晌,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不準。”

經過一夜的發酵,宋家之事流傳開來,只是眾人只知宋家為奪客源在暗中做了陰暗勾當,卻不知為給蘇家潑髒水而想摧毀蘇和謙的名聲。

很快,宋誠修與宋念秋進了京正府的訊息傳進宋萱耳中。

此刻的長樂宮內碎了一地琉璃,晶瑩透剔的光芒在陽光的覆蓋上更顯朦朧,晴雪擔心這些碎片割傷了公主,趕忙喊來宮女將殿內狼藉收拾乾淨。

宋萱火冒三丈的坐在扶手椅上,待宮女端上茶杯,她又將茶盞摔了個四分五裂,氣急敗壞地拍著黃花梨桌面。

“來人,召孟依瀾進宮!”

晴雪咬著下唇,小聲答道:“公主,孟小姐被家中禁足了。”

宋萱擰緊眉頭,一雙美眸裡似能噴出火焰,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奴婢也無從知曉,只是聽說孟小姐似乎得罪了顧王府,不但受了家法,還被禁足一個月,好像傷得不輕。”

得罪顧王府?

宋萱逐漸冷靜下來,回想這些日子孟依瀾所做之事,怒火難平。

“派人去查,本宮要知道她因何得罪了顧王府!”

“是。”晴雪領命,轉身準備退下,卻被宋萱涼聲叫住。

“現如今孟依瀾被禁足,宋念秋進了京正府,這一個兩個都是廢物!你說本宮要是想對付那蘇暖暖,還能用何辦法?”

晴雪眉眼低垂,思索半天,才試探地說:“不如公主以做客為由請蘇小姐入宮一敘,再在宮中眾人面前給她難堪,這宮裡可是公主您的地盤,諒她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胡來。”

宋萱滿是嫌棄地瞥了她一眼,“瞧瞧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本宮若是在宮裡叫她受了委屈,待她回府告狀後,蘇老太爺必會入宮面聖,屆時本宮能討得了好?”

晴雪小聲告罪,“恕奴婢愚鈍,暫且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宋萱冷冷嗤笑,擺弄著腕間清透細膩的纏絲瑪瑙手鐲,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眸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