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幾件衣服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掉落下來的風險。

仔細看會發現下午見過的那位接待沈予的女生佩戴的銘牌就扔在一邊。

斐燃內心有些無語,“你在怎麼不出聲啊,露營車是在這個房間嗎?”

白布動了,靠近沙發扶手的那一側緩緩地從沙發上折了起來。

本平攤著的一塊布料瞬間立體,有凸有凹,仿若一位披著白布玲瓏有致的妙齡女子。

單人沙發上那堆衣服還是沒撐住,散落一地。

那女子看都沒看,慢吞吞地從衣服上越過,飄到斐燃面前。

“打起精神,醒醒!幹活了,再磨蹭一會,外面的鬼就要進來把你撕吃了。”

外面成群結隊的熒光棒……不對,鬼群們眼睛牢牢地貼在房子周圍的窗戶上,在黑暗下更顯幽森。

這場景像極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坦尚尼亞的大草原上被大型猛獸包圍著。

碧綠的獸瞳泛著幽深的光,伺機待發,隨時可能把人撕碎,連渣也不剩。

在斐燃的催促下,她這才動了動睜開雙眼,輕笑一聲,連褶皺都在暗戳戳表達對他的話充滿不屑。

白布上出現兩個雞蛋大小的黑洞,機械地轉頭看向窗外。

一時間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幽綠視線迅速黯淡下來。

接著空空如也好似望不到盡頭的黑洞又對準了斐燃,他竟然從這空洞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得意。

門“吱呀”一聲,在他們面前開啟了。

白布率先飄了進去,斐燃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一路下到地下室。

斐燃從角落裡翻出來兩個露營車,裝滿提前準備好儲存在這裡的紙。

女子靠在一邊百無聊賴:“一會你從那邊出去吧,我要上去睡覺了。”

“你又在那邊挖了個通道。”斐燃皺著眉頭,順著手指向的地方看去,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一絲不信任。

“出去是正常的地方嗎?”

不是他多疑,上元節的時候斐燃就被她挖的通道坑過一次。

當時他推著兩車施食用的食物走到盡頭,死活推不開門,最後閃出來一看,正上方是一整塊花崗岩。

前面還立著一塊石碑,她這路都挖到別人的墓地去了,差點驚擾了別人休息。

斐燃又是道歉又是供香的,最後還得原路返回把運送的東西推出來,老老實實按著原路走。

“當然了,上次是個失誤。你看我真誠的眼神!”她對自己打洞的能力很是篤定,自顧自地點著頭。

斐燃盯著白布上空空的兩個黑洞,鬼迷心竅地又一次相信了她的話。

這次的通道不算長,門也是可以開啟的,就是越走越熱。

等斐燃拉著兩車紙狼狽地開啟門,半截身子爬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色的鞋。

還不等他抬頭往上看,那雙鞋的主人開口了,帶著幾分訝異:“你怎麼從這出來了?”

那人往旁邊讓了幾步,半蹲著伸出手想要拉他出來。

是謝必安。

斐燃藉著力從洞裡爬出來才發現,這扇門竟然開在離焚燒爐三米不到的位置。

怪不得在這夜裡涼意四起的早秋,自己僅僅是拉了點東西就熱得汗流浹背。

身上的外套早早就脫了下來放在車裡,裡面黑色的t恤被汗水打溼透了,皺巴巴貼在他身上。

裸露出來的面板上淌著大片的汗水,整個人熱氣蒸騰。

“這洞是夢蘭挖的吧,我看你真是半點不長記性。”

必安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從斜開的洞口把露營車拉了上來。

“下次誰愛去誰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