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燃從一側出現,入眼是一間商務酒店,裝潢看著有些年頭。

斐燃來的還算及時,兩人剛進大廳,正在前臺登記入住。

斐燃裝作需要辦理入住的顧客,在姚嘉霽後面排隊等候。

女孩在側前方懷抱著書包,緊張不安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嘉霽哥哥,你妹妹呢,我們不是要去你家嗎?”

“彆著急,我妹妹現在還沒放學,你先在這裡等一會。”

“我這會還有事,等我辦完了再過來接你,到時候一起去接我妹妹,我不會做什麼的,你放心,把你送上去我就離開。”

前臺女人似乎司空見慣了這種組合,沒有任何盤問,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要了男人的身份證進行登記。

“四樓右拐第二間房,明天中午十二點前退房,續房提前說,超過時間要另收費。”

眼看著兩人就要離開,斐燃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瓶灰白色的粉末,夾在右手中指和無名指中間。

左手掏出一個拇指大的草編螞蚱,扔到那女孩的腳下。

這是斐燃下午在小區門口蹲著的時候編的。

接著右手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你好,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見兩人回頭看過來,斐燃指指地上的草編螞蚱,女孩還以為是真的,驚慌失措地往男人身後一躲。

男人用拎著書包的左手做格擋,輕輕環住她的肩膀,右手手掌在其後背來回滑動著安撫。

“沒事了,不怕不怕。” 接著一腳踢開草編螞蚱。

不看周遭的環境,甚至算得上兄妹情深的畫面。

斐燃垂著眼,餘光隨著男人的手掌來回移動,接著不露聲色地移開視線。

女孩平復一下心情,從男人懷裡掙出來。

小跑著過去撿起地上的那個草編螞蚱,輕拍兩下灰塵,將它拿給前臺的阿姨。

“你撿它做什麼,哥哥特意去買的玩偶你不要,喜歡這種的嗎?明天我再帶你去買。”

男人瞄了一眼女孩手裡的破爛玩意兒,不自覺地皺下眉頭。

“不是,萬一是誰不小心掉落的呢。”女孩細聲細語地解釋道。

男人推著女孩進了電梯,書包不知什麼時候換到了右手,空出來的左手看似虛摟著那女孩。

前臺那女人等他們離開,一刻不停地將她剛剛收下的草編螞蚱從櫃檯裡扔了出來。

望著兩人的背影,白眼都快翻上天,嘴裡小聲嘀咕著:“小小年紀就出來開房,真是不自愛,呸。”

接著扭頭看到了斐燃,迅速換了副臉色,笑眯眯地問:“是辦理入住嗎,帥哥。”

斐燃沒回答女人的話,彎腰撿起那個被扔出好遠,掉在角落的草編螞蚱。

隨手丟到了垃圾桶裡,本來還打算帶回去哄妹妹玩,可惜了。

“這都什麼人啊,白瞎一張臉,結果是個傻子,跑到酒店大堂來撿垃圾。”

前臺那女人神色不忿,不大不小的聲音被斐燃全然收進耳朵裡。

他走出去找了個角落,接著把酒店位置以及房間號編輯成簡訊發給張煦叔叔。

很快收到張煦叔叔的回覆:收到,已出警,在趕來的路上,切勿打草驚蛇,注意安全。

斐燃收起手機在隔壁奶茶店坐下。

自己剛剛在女孩肩膀上撒了一點天竺葵葉磨成的癢癢粉,誤打誤撞地又看著男人將它抹了個勻。

想來一時半會兒,那女孩還算安全。

他思忖片刻,給沈予發了條訊息。

斐燃:你知道姚嘉霽的電話嗎。

這次倒是回得飛快,沈予:知道。

斐燃: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