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時候,當你覺得事情已經很糟糕的時候,它或許……

還能更糟糕。

在惠敏說益子真對自己子女真好的時候,皇帝便動了心思,派了身邊暗衛出去暗查益子真。本來也只是想著,查查這個人錢財是否正常,如果真是益夫人斂財有方,沒貪汙受賄,皇帝也不會說什麼。

結果,暗衛不僅查到了益子真揹著所有人私自置辦的產業,還查到了益子真養在外面的外室和一對龍鳳胎。

另外,還意外查到了益子真那位好夫人,偷偷藏起來的……容靜。

雖然時間很短,但皇帝身邊的暗衛能力卓絕,僅在一日之內,順著這條線,一路往上查,查到了德妃身上。

原來益夫人與德妃之間還牽著一層親戚關係,只是隔得很遠,如果不是有利益牽扯,這兩個人可能壓根就不認識對方。同時也是因為這層關係,益夫人在益家地位才會那麼穩固。

畢竟,宮中有人,聽起來就比其他人更容易獲得上升空間。

雖然短時間內還沒查到益子真以前升遷時是否有德妃那一脈的人在其中的運作,但前幾日落水的宮女容靜被益夫人藏在郊外別院卻是確鑿的事實。

這件事牽扯上了德妃,而德妃在燕京根本沒空隔這麼遠玩這麼一出,於是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很容易能猜到了。

德妃不在,德妃的兒子在啊。

皇帝得到訊息的時候,看著暗衛遞上來的摺子,在燭光下沉默良久,將摺子摔在地上。

“那容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帝聲音冷漠地問道。

暗衛道:“容靜目前在別院住著,那益夫人專門派了人嚴加看管,只讓其在一定範圍內活動,不允許其出去,但也沒讓人傷害她。”

暗衛道:“屬下等人簡單檢視了廚房,發現給容靜提供的食物都還算精細,也沒苛待。”

“不排除四皇子想要金屋藏嬌的可能,但也不排除這位容靜身上有別的秘密。”

暗衛頓了頓,道:“時間太短,查不出太多東西。”

室內又是一陣沉默。

皇帝揉了揉眉心,思索片刻,想到容家的事,眸光裡閃過一道精光。

他道:“之前讓人盯著那容律可有什麼結果?”

容律是容家唯一活著的男丁,跟著那些女眷一起流放去了,只不過暗地裡皇帝依舊派人盯著。

“暫時沒看出什麼異常。”

“那老匹夫一貫看不起女人,朕還以為他到死都是如此,倒是忘了,這說不定也是障眼法。”皇帝沉聲道,“既然如此,容靜那邊先不要打草驚蛇,讓人盯著。老四那邊也是,盯緊了,任何小動作都不要放過。”

“諾!”

皇帝又道:“除了這些之外,還查到了什麼?”

他對益子真養外室不關心,事實上,以本朝律法,官員養外室已經觸犯了禁令,光是抓住這一點,益子真屁股下的椅子就已經沒了。

本朝律法規定,外室及外室子女沒有繼承權,即便後來被娶進門,其子女身份在出生時就已經被打上了標籤,不會更改。

另外又規定,官員後院名額不可超過規定,不可養外室沒,不可以任何手段、名義弄死女嬰、女孩,不可剝奪女子繼承權。

或者說,律法上規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手段、名義溺死女嬰,只是官員管控更加嚴格。

至於女子繼承權,其實就是不讓人吃絕戶。在有兒子的情況下,家產優先由兒子們繼承;在無子情況下,則由女子繼承。

在家中沒有兒子,但有義子與親生女兒的情況下,二者繼承權相同,若無遺言則平分家產。

女戶與平常人地位等同,任何人不得因女子身份欺壓、欺辱、剝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