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聞言,沒察覺到什麼不對,“是。”

林霄皺眉,覺得有些奇怪,他總覺得妹妹今日下雨卻還要出門很奇怪,出門之後在那個時間點跑去酒樓也很奇怪,而且偏偏今日酒樓裡就發生了刺殺瑾王的事,而妹妹也跟瑾王撞上了。

林霄是個很聰明的人,自小接受的教育也讓他對很多事都有一種敏銳的直覺,但林錦璇今日的行事又讓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來妹妹與瑾王沒什麼交集,若是有,他作為兄長是肯定會知道的,因而他不覺得妹妹今日出門與瑾王有什麼關係;二來妹妹養在深閨,天真爛漫,跟刺殺這種事怎麼也沾不上邊。

再者說,瑾王那人林霄也瞭解過,因為親戚關係,也因為他如今算是在瑾王手底下做事,對比旁人,他對瑾王的瞭解要更多一些。

瑾王智多近妖,又武藝高強,很少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過去,更別說他妹妹林錦璇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現實也只過去一瞬,林霄看向碧月,心裡還是有些生氣,“你跟在姑娘身邊,酒樓一事我也知道不能怪你,可事情結束後,為何不勸姑娘歸家?”

碧月聞言,頭垂的更低了,“此事……是奴婢的錯。奴婢見姑娘即便被嚇著了,還是要去買狸奴,又想著姑娘今日出門的目的便是此,便、便想著,興許這樣能讓姑娘開心一些。”

這是實話。

碧月自然清楚,在外面出了意外,趕緊帶主子回府才是上策,可她見林錦璇那時候還想著狸奴的事,又覺得只是多跑一段路,辦完之後趕緊回府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便順從了林錦璇的心意。

但她作為林錦璇身邊的丫鬟,在這件事上沒有勸住主子,落在其他主子眼裡,自然就是錯。

林霄聞言,回想起自己見到林錦璇時她的面色,“是她自己要去的?”

碧月聞言,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伏下身去:“奴婢不敢欺瞞世子。”

侯夫人在一旁聽見這話,安靜片刻,道:“你妹妹她今日清晨便跑過來跟我說,想養只狸奴。遇到這麼大的事,卻還沒忘了這事,可見她是真的想養。”

林霄皺眉:“不過是狸奴罷了,直接讓人送到家中不就是了?”

侯夫人想起這事也後悔,如果她攔住女兒,女兒也不會遇到這種事了,“我也這麼說,可她說要自己親自去挑,我看雨並不是很大,便沒多阻攔。”

說著,侯夫人眼眶也紅了一些。

她作為當家主母,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侯府主母的威儀,此刻是真的難過,才紅了眼。

一旁桂婆婆連忙拿著帕子遞過來,侯夫人點了點眼尾,看著跪在面前的碧月,深呼吸一口氣:“嬌嬌回來之後如何?”

侯府家風極好,侯夫人管理侯府多年,從未遷怒過旁人,對事不對人,因此碧月一開始只擔心會被林霄遷怒。

此刻已經察覺到林霄語氣緩和,又聽侯夫人這麼問,心裡清楚自己雖然會受罰,但大概不會被打,心中也輕鬆不少,道:“姑娘到院子裡之後,換了衣服,便讓奴婢過來將事情經過告知夫人,以免夫人擔憂。至於奴婢走後,姑娘如何,奴婢也不知。”

侯夫人聞言,道:“既然如此,一會你便回去吧。只今日這事,雖然與你無關,但主子出事,若不罰你,也免得底下其他人不上心,便罰你三個月月銀。”

碧月:“是,謝夫人。”

很快,碧月退了出去,侯夫人看向林霄:“你一會還是去看看嬌嬌,她若是睡了,你就陪一會兒,看看她有沒有做噩夢。”

林霄頷首:“我知道了,母親放心。”

侯夫人又問:“你今日是請假回來的?”

林霄:“是。”

侯夫人:“何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