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著林錦璇最近的心神都在孩子身上,又相信自己安排過去的碧玉,府裡上下所有人又被侯夫人敲打過,所以關於惠敏的事,一直到她快坐完月子的時候,都還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春棠作為林錦璇如今身邊的大丫鬟,也一直貼身照顧著她,一邊是心裡清楚自家主子與惠敏公主相交甚篤,若是知道那件事定然會擔憂不已,偏偏主子又在坐月子,最忌諱的便是情緒激動,她最好還是聽從侯夫人的安排,且先瞞著。

一邊又擔心主子察覺不對,主動聞訊,到時候她若是隱瞞,也瞞不過主子。

不過好在,林錦璇是真沒想到,自己生孩子的時候,惠敏會出那麼大的事,一點兒也沒問起。

也就是快出月子的時候,林錦璇已經可以在房中慢慢走動,開始考慮親自動筆給遠在西境的眾位友人寫封信告知這個喜訊。

有瀛洲那邊的柳芸,也有西境那邊的方文嘉、惠敏等人。

自然還有其他地方的眾人。

也是這時候,瞥見林錦璇提筆寫下“惠敏親啟”四個字的時候,春棠面色有異,恰好被抬頭的林錦璇瞧見了,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春棠咬了咬牙,想到昨日裡孫大夫過來也說,主子恢復的很好,便是不坐滿雙月子,也已經無礙,這才撲通一下跪在了林錦璇身前,低頭請罪:“奴婢有罪,不求主子寬恕,只求主子、主子知道了,不要太生氣。”

說著,斟酌著就把快一個月前收到的有關西境那邊的訊息給說了。

吧嗒一聲,林錦璇手裡的筆就這麼落在了桌上,在紙上暈開了一大團墨跡。

春棠跪在那兒,背脊挺直,低著頭,不敢看她神色。

良久,春棠才聽到林錦璇嗓音冷冷:“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棠咬了咬唇,想到侯夫人此前說的那些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一個月來,侯夫人為了讓她好好坐月子恢復身體,切斷了有關這件事的諸多訊息來源的事給說了。

春棠這也不是給侯夫人上眼藥,也是因為侯夫人私底下與她說過,若是瞧著不對,直接把事情說清楚便是了。

她一向寬和,自己為了女兒的身體以王妃生母的身份強行將這個命令執行了下去,事後女兒定然要心生惱怒,但侯夫人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女兒身邊的人背了罪責。

春棠垂著頭,輕聲道:“夫、夫人說過,若您察覺不對,問詢奴婢的話,也不必奴婢強行隱瞞,只說的委婉一些,儘量讓您不要情緒過於激動。”

顯然,侯夫人也知道,想要完全瞞住自個兒女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林錦璇沉默良久,才緩緩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靜一靜。”

春棠有些慌:“主子,您、您別生氣,您要是覺得不舒服,您就罰奴婢吧?”

林錦璇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她這會兒,不想說話。

春棠那話裡意思,林錦璇也聽明白了。

侯夫人讓府裡上下的人緘口不言,卻也不能撒謊欺騙她,只要她稍稍注意一二,說不準就會發現這些人的一些異常,隨便找個人就能問出真相來。

可……偏她對碧玉……

不,是她對自己太自信了,以為一切都會按照自己想的那樣發展,她順利誕下有著自己血脈的子嗣,而她所親近的那些人也會一輩子平安順遂,便是有所挫折,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惠敏出事了。

林錦璇揉了揉眉心,想到什麼,伸手摸到腰間掛著的一塊玉,扯下來直接丟了出去。

玉符摔落在地,發出脆響,讓剛剛退到門口的春棠腳步微微一動,心中擔憂。

夏蟬拉住她,低聲道:“早一日晚一日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