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黃玉瑤平靜地回答道。

她似乎腿麻了,起身時一個踉蹌,撲倒在鋪滿碎石的地上。

碎石劃破她的手掌,在她起身後,不斷滴血。

她一步一步,踩著滿地血水,跨過黃府中人的屍體,又穿過一個個淫笑計程車卒,踏上臺階,從陳賢霸身邊走過。

那嬌弱的身軀,搖搖晃晃,彷彿風中柔柳,走進了一片黑暗的黃府廳堂。

陳野想要跟去,卻被陳賢霸擺擺手制止。

還是那句話,他在玩。

“主公,不對!”

半刻鐘後,陳野神色一變,率幾名士卒快步進了廳堂。

廳堂昏暗,只有牌位下兩側點著兩根蠟燭。

燭光中,一個女人倒在血泊中,手中是一把短刀。

“主公恕罪!”

陳賢霸也進來了,陳野等人慌忙跪地請罪。

“嗯,好狠的女人。”

陳賢霸蹲下看了看黃玉瑤那幾乎割斷一半的脖子,發出一聲讚歎。

“不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那頭虎妖嗎?真是個天真可愛的女人,哈哈哈。”

陳賢霸在心滿意足的狂笑著離去。

臨走時,他乜斜地看了一眼廳堂上的牌位,露出一抹輕笑,發出了一道人神共憤的命令。

“來人,將這女人的屍體,壓在外面所有男人的下面。”

轟隆隆!

夜間大雨,彷彿天哭。

雨水磅礴,卻怎麼也沖刷不掉黃府的血。

一道雷光閃過,照亮黃府廳堂。

,!

一抹金光反射,是那先祖靈位。

上書:瀾江冬官水正之神位。

轟隆隆!

雷聲大作,也照亮了陰森的城隍廟。

廟中城隍神像,滿身裂痕,彷彿隨時會崩碎。

這雨,下了一夜。

當翌日一縷朝陽照進黃府時,依舊是滿地暗紅,血腥之氣瀰漫,周圍條街皆可聞。

花園裡,在黃玉瑤起身時摔倒的地方,有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奇異紋路。

像刻著一根羽毛。

這一日,徐聞百姓噤聲。

想議論,但不敢。

只因“黃府慘案”,過於駭人。

一百三十四口人,在一夜之間死於非命,而且據說個個死相可怖,慘不忍睹。

不日,縣衙發出佈告。

“黃府大惡,暗通妖魔,欲趁此家國動盪之際,引妖魔入城,吞食城中百姓以飼魔。幸得定南將軍提早發覺,不辭辛勞,連夜誅惡,庇護徐聞於綢繆之間……”

有人信,更多人不信。

徐聞百姓,自“縣令殉國,夫子浩然”之後,對陳賢霸這個定南將軍多為仇視。

他們寧願相信摳門的黃員外開倉放糧,也不相信萬惡的陳賢霸為民請命。

“你瘋了!現在回黃府找死嗎?!”

人群中,二狗蛋死死地拉住了一個黝黑漢子,將其拉到一處牆角。

“放開我!我要回去找我娘!”

大牛雙目通體,面目猙獰。

“大牛兄弟,冷靜!你現在回去,萬一碰到陳外那條惡虎的手下,那就是羊入虎口知道嗎?!”

二狗蛋嚇一跳,趕忙鬆開大牛,卻還是繼續勸說著。

“滾!若不是你!我昨晚就不會離開黃府!我娘就不會死!我!”

大牛此時悲怒交加,心急如焚,見二狗蛋還要阻攔,直接一隻手抓住二狗蛋的衣領,將其拎起,一隻手舉起拳頭,惡狠狠地怒喝道。

那模樣,彷彿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