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記事中記錄道: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我搬進了一間從他人手中購得的、裝修極盡奢華的房子。

房子裡的傢俱一應俱全,地板上還鋪著獸皮地毯,當我參觀完大部分地方,推開主臥室的門走了進去,那真是一間十分豪華的房間,歐式風格的大床和擺件宛如藝術品般。

我一躍而起躺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舒服得睡意隨時可能將我淹沒。

正當我昏昏欲睡之際,我感覺到床頭板後面傳來東西撞擊牆壁的聲音。

我好奇地爬起身,走到狹小的縫隙中,看到了一個鎖眼,我嘗試著想用手中那串鑰匙中的某一把鑰匙插進鎖眼時,只聽“咔噠”一聲,那道暗門應聲而開。

我很害怕。

然而,不知為何,我還是像著了魔一般,我還是將頭和半個身子伸了過去。

直到一雙灰白色的眼睛與我四目相對時,我緊張得喉嚨乾澀,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迅速收回身子,又迅速的離開了主臥室,並用鑰匙將主臥室的門緊緊反鎖,包括和主臥室相連的那間副客廳。

之後我便住在客臥中,從此再沒有踏入過那間主臥室。

3月13日 記。”

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噩夢,並沒有讓周離記太久,可那串開門的鑰匙的形狀還是讓他存有一些印象的。

那是一把有三瓣齒的鑰匙,鎖孔就像一款豪車品牌的logo那樣,也和木盒底部的圖案一模一樣。

周離又翻開了下一頁,其中寫道:

“今天是三月十八日,接上一篇記。

我昨晚又做噩夢了,並且是接上了三月十三日那晚的夢。

我站在一個路口,這裡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我從小長大的街道,但奇怪的是,此刻這條街上竟是冷清異常。

我很急,似乎有什麼很緊急的事情要做,可我始終想不起來。突然,不知在何種情形之下,我坐上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按照我的指示朝我的目的地駛去,正當我昏昏沉沉之時,計程車調轉了車頭,朝另外一條路轉去,我朝窗外看去,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司機換的這條路同樣可以到達我的目的地。

可當司機在那條路上再次調轉車頭時,我再次看向車外,原來是前面的路出了車禍,堵車很嚴重。

車子駛入一個廠區大門內,司機悠閒的下車抽菸、玩手機。

我很著急,用帶著焦急和憤怒的口吻催促司機,並威脅要投訴他。

司機卻似不以為意,只是讓我到車上等他。

當我關上車門的一剎那,我竟置身於廚房之中,手中緊握著一個淘米用的盆,而我正探頭朝樓下張望。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本該停滿汽車的街道上,此時只有一輛摩托車孤零零的停在路邊。

‘好餓啊,我們下樓去吃點東西吧。’

聽到背後有人說話,我迅速攪動著那僅有水而無米的淘米盆,並對他們說:外面下雨,飯很快就煮好了。

他們看著我將手中那無米之盆中的水倒入電飯煲後,竟也無任何疑問。

我對他們說:我帶你們去看看我的花園吧。

二人滿臉狐疑,問了一句:你住34樓還有花園?

我帶他們去花園路上的時候,穿過了主臥室和副客廳。

他們並沒有詢問我為什麼要把這兩間房子鎖起來,可當我經過時,我的後背發涼,汗毛豎起。”

記事的中間被周離用一條橫線隔開了,下面的內容中的字跡有些凌亂,有些顫抖,更有好些字被塗抹得面目全非。

橫線的下方繼續寫著:

“這哪是一片花園,分明是一片農家房的後院,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