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微弱的火苗在空氣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牆壁上的影子在晃動,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油煙味,與陳舊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油燈旁的擺設顯得靜謐而神秘,李克用坐在書桌後面,滿臉愁容,李存勖進來後轉身關好門!

“父親你叫我?”

“嗯,”李克用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打量兒子!

“嗯,成熟了也壯實了!”

李存勖一愣神,猶豫了一會之後抱拳:“父親,” 此刻一對父子顯得有些陌生,作為兒子對於父親的誇讚竟然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李克用略顯艱難的起身背手走到兒子跟前拍了拍李存勖的肩頭:“來陪為父聊幾句,”

坐定後李克用問道:“存勖你對當下時局怎麼看?”

“兒,不敢妄言!”李存勖顯得有些拘束不敢多言語!

李克用反而欣慰的說道:“今日你的表現倒是有了幾分一軍統帥的樣子,果敢勇武!”

李存勖說:“兒見,父母被幽靜一時情急,之下才敢造次!”

李克用讚許的說:“男子大丈夫就要敢殺敢拼,否則作為一方霸主怎能讓他人心服氣口服!”

李存勖起身抱拳恭敬說道:“兒明白了,謹遵父親教誨,”

李克用擺手示意意他坐下並說道:“眼下漠北契丹諸部統一,看來也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後突厥是契丹統一路上的絆腳石,因而他們為爭奪漠北無閒它顧,我想借此拿回幽並二州,”說完李克用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李存勖接著問:“你這段時間在朝廷和陛下走動的近,你覺得陛下會怎樣?”

李存勖說:“父親,兒子覺得你不要受大哥影響一味的想著擴張,目前朝廷還是有能力征戰的,陛下不會坐視盧龍和范陽二鎮被我們滅掉,我們目前的能力不足以抗衡朝廷!”

李克用看著李存勖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嗯,說說看你的想法?”

李存勖說:“兒以為,我們只要守住我們河東鎮鎮守的十七州,以待天時,目前楊田之爭已經是朝堂不可調和的矛盾,我想總有一天二人必有齷齪,屆時我們才能有機可乘!”見李克用聽的認真李存勖繼續說:“兒,覺得東都李康選是個關鍵,我們要爭取,但是此人深的陛下信任而且對陛下忠心耿耿,兒覺得可以利用此人。”

李克用捏著鬍子說:“這楊田勢如水火,東都這位又是陛下這頭的,,,就怕難辦?”

李存勖自信的說:“父親兒自有辦法,讓李康選和田令孜甚至和陛下成水火之勢!”

李存勖原本出生於權貴之家,秉性也算是單純天真的。成年之前在家中受到家庭的保護,未曾接觸到外界的黑暗與複雜。

然而,自從去了京都到了朝廷後,那裡的無休止的爭鬥,充滿了權謀、算計和陰謀。他親眼目睹了忠誠之士被誣陷迫害,善良之人被利用和犧牲。他親歷了殘酷的戰爭肆無忌憚地剝奪下層百姓的生命,這世道更是無情的向他展現出人性的醜惡和生命的脆弱。

在這樣的環境中,李存勖為了生存和自保,他不得不學會適應規則,他開始逐漸變得攻於心計。

昏暗的燈光下父子倆坐在胡凳上,李克用面容陰沉的聽著,李存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與算計的光芒,低聲的給父親講述著自己的計劃。聽得李克用臉上露出一絲狠厲,李存勖的語氣則是略帶緊張與興奮,這詭秘的氣氛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壽王和李康選下榻的客棧,儘管已經給他二位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可所謂客棧最好的房間,也不過是稍顯整潔罷了。牆壁斑駁,隱約可見歲月的痕跡。床鋪雖軟,卻仍能感受到些許不平整。擺設簡陋,並無多少精緻之物。與想象中的豪華相差甚遠,只能說是勉強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