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河東與江南東道一同瓜分了淮南道,又趁著長安動亂之際清除了北都的皇家勢力,這一路順風順水,他們甚至覺得朝廷已不敢對他們進行反擊,對他們心生畏懼了。正當李克用內心暗自得意之時,新帝的這一招卻讓他猝不及防。要知道,北都十幾萬禁軍與河東軍有著奪地殺主的血海深仇,而原先南衙北衙的禁軍對河東也沒什麼好感。倘若新帝真的不顧一切,率領十九萬禁軍打著恢復大唐龍興之地、收復北都的旗號殺進河東,那麼李克用即便能夠取勝,也必定是慘勝。更何況,旁邊的李可舉何時會出兵勤王,他又怎能知曉呢?但是李可舉自己可清楚的很!

憤怒過後,李克用頓感後背一陣發涼。經過冷靜思考,他還是決定遵照聖旨發兵。李克用的想法竟和新帝如出一轍,那就是讓朱溫在這場大戰中多出力。於是,馬軍都指揮使李嗣本和先鋒指揮使史建瑭二人率領河東全部騎兵精銳,共計十萬餘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南邊進發,打算在永州與朱溫的十一萬兵馬會師。

南方永州,這片魚米之鄉宛如大地繪就的一幅水墨畫卷,水網交織如細密的脈絡,稻田一片連著一片,綠意盎然中蘊含著江南水鄉獨有的溫婉與富饒。然而,這看似寧靜祥和的土地,卻即將被戰爭的鐵蹄無情踐踏。

河東的大軍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這片不太適合大規模騎兵軍團作戰的地域。史建塘,這位先鋒將領,卻仿若渾然不覺環境之不利,帶著三萬先鋒軍大搖大擺地排著整齊的佇列往城裡行進,那模樣彷彿是在進行一場閱兵儀式,而不是踏入危機四伏的戰場。大齊軍的探報迅速將這一訊息傳遞了出去,他們豈會放過如此絕佳的戰機,周邊所有的大齊軍如潮水般迅速朝著永州湧來。

一萬多步兵率先抵達,他們個個目光銳利,手持弓箭,如同一群蓄勢待發的獵豹。隨著一聲令下,他們迅速將河東騎兵分割開來,一半被截在了城內,另一半則被死死地堵在了城外。

城外的騎兵們眼見形勢危急,剛要結隊發起衝鋒,可大齊軍卻如同狡黠的狐狸一般,瞬間躲進了稻田之中。那些高大的戰馬一旦踏入鬆軟的稻田,速度便急劇減緩,彷彿陷入了泥沼之中難以自拔。大齊軍的弓箭手們此時便有了絕佳的機會,他們張弓搭箭,瞄準那些在稻田中掙扎的騎兵,每一箭射出,都如同一道奪命的閃電,精準地命中目標,就如同在射毫無還手之力的靶子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齊軍的兵力越聚越多。終於,黃巢親率主力部隊趕到了戰場。那氣勢,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帶著無可阻擋的威嚴。而李嗣本,心急如焚地想要救援深陷困境的史建塘,率領著他帶來的所有騎兵也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永州城外。就這樣,雙方的主力部隊在這意外的時刻不期而遇。

李嗣本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芒,根本沒把黃巢的叛軍放在眼裡。他一聲令下,河東軍迅速列陣。騎兵們排列成整齊的佇列,宛如鋼鐵鑄就的城牆,戰馬嘶鳴,馬蹄踏地揚起陣陣塵埃。那氣勢,彷彿能夠衝破一切阻礙。隨著號角聲的吹響,進攻開始了。騎兵們如同一群兇猛的餓狼,朝著大齊軍撲去,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刀光劍影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然而,黃巢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冷靜地觀察著戰場的局勢,充分利用這有利的地形和南方獨有的水渠稻田,展開了一場精妙絕倫的阻擊。大齊軍計程車兵們分散在稻田之中、水渠之畔,每當河東騎兵衝鋒而來,他們便依託著這些天然的屏障進行頑強的抵抗。他們射出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不斷地收割著河東騎兵的生命。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大齊軍步兵,時不時地衝出來,用長矛和大刀給予河東騎兵致命的一擊。河東騎兵的有生力量在這節節阻擊之下,迅速地被消耗著,戰場上很快就佈滿了河東軍士兵的屍體和戰馬的殘骸。

城內的史建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