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杜聿名回到了江城。

年初的時候,他在江城為杜麗麗買了一個小套,但房子還沒裝修,所以杜麗麗現在租了一間房先臨時過渡。

知到哥哥回來,杜麗麗忙前忙後,準備了一桌飯菜。

晚上兩個人對坐著吃飯,暖黃色的燈光映襯著屋外的萬家燈火,瞬間給人一種濃濃的身世之感。他們兩個像是常年漂泊的孤兒,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地。

杜麗麗舉杯:“哥,要不要喝點酒?”

杜聿名搖了搖頭:“你喝吧,晚點我想去趟醫院,看看凌鈞。”

杜麗麗沒說話,給杜聿名倒了一點橙汁。

“哥。”

每到急景凋年的時候,人總會分外多生出一些感慨,杜麗麗笑道:“感謝你這麼多年的默默付出。”

杜聿名愣了一下,笑道:“幹嘛?”

“我只是覺得,這些年你總為了我,為了你身邊的人活著,現在也是時候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

杜聿名笑著喝了一口。

杜麗麗笑著打斷他:“哎,我還沒說祝福詞呢。”

“好,你說。”

“那就祝,哥,你早日脫單。”

杜聿名笑了,端起酒杯:“行,這個祝福,我收下了。”

杜麗麗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笑著追問:“哥,有情況啊?”

杜聿名笑而不語,埋頭吃飯。

吃過晚飯,杜聿名在陽臺上站了好一會,拿出手機給許悄悄發了資訊。

“悄悄,吃飯了沒?”

訊息發出去以後,一如既往地石城大海。

杜聿名鬱悶地往上翻著聊天記錄,這幾天他一直在給許悄悄發資訊,但發出去的資訊,要麼是沒人回,要麼就只是簡單的一兩個字把他給打發了。

杜聿名第一次知道了,原來喜歡一個人,等待她的回信是這樣一種焦灼感受,他以前都是太自以為是了,這樣的感受,想必悄悄也嘗過不少,他真是壞透了。

他這裡一邊感悟自己曾經的可惡,一邊又不斷期待著許悄悄儘快回訊息,已經不自覺在陽臺上來來回回地踱了半天步子了。

杜麗麗嘴角帶笑,順手拿起手機,給許悄悄發了一個小影片。

並附言:“悄悄,某人現在輾轉反側,難受的很呢。”

加上一個笑臉,許悄悄正和一大家的人圍著吃年夜飯,看到訊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周清言在一旁坐著,好奇地偏頭說:“幹什麼呢?傻笑什麼?”

許悄悄連忙收了笑,認真地夾起一塊牛肉塞到嘴裡。

舅媽坐在對面,眨了眨眼說:“過了年,悄悄幾歲了?”

周清言說:”“23了,眼看著大學都快要畢業了,還整天像個小孩子一樣,冒冒失失的。”

沈清辭笑道:“23啦,那可以談物件了,在學校有沒有談男朋友啊?”

許悄悄忙搖了搖頭,鼓著腮幫子,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小吃貨形象。

“哪有啊!”周清言調侃:“就知道吃,啥都不知道。”

許悄悄對著她憨憨一笑,想要矇混過關。

周清言卻不吃這一套:“小韓過了年就要出國了,你要不要趁過年的時候,和他多聚聚,你們年輕人之間,多溝通,有好處的。”

“溝通什麼?我們學的不是同一個專業。”

周清言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說的專業。”

“那我們也沒什麼共同興趣。”

“可你們是校友啊,而且小韓這麼優秀,我們兩家又知根知底。”

許悄悄低著頭不說話,周清言終於憋不住了:“小韓一直喜歡你,你說你這丫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