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的冬天,倒是不冷。

謝晚脫了身上的軍大衣,挽在手上,抬腳就要往那屋裡走。

王翠花別看已經是五十好幾的人了,但行動卻十分敏捷。

一個箭步衝過去,攔住了謝晚,“這是你堂弟的屋子,你一個姑娘家,哪好亂闖?”

謝晚倒是停住了腳步,無所謂道:“三嬸放心,我不嫌棄他住過。

看這屋子不算髒,你每天都替他打掃的吧?

那您再辛苦點,把他的東西都搬出去!”

“王翠花,怨念值+499;”

這時謝長貴的兩個兒媳都從屋子裡出來了,好奇的看著謝家三兄妹。

她們嫁進來後,謝大宏都沒回來過。

剛才王翠花喊的是家裡來客人了,並沒有說是親戚,所以這倆人覺得謝晚十分的無禮。

大兒媳婦葉小紅老實一些,站在王翠花身邊沒說話。

二兒媳婦尤含巧本來就是個牙尖嘴利的,衝上來就質問謝晚:“哪有你這樣到別人家做客的?”

謝晚也不生氣,呵呵笑道:“這位是二堂嫂吧?

你臉上長著的那對,是燈泡?

你頭上掛著的那一雙,是木耳?

沒張眼睛和耳朵嗎?

能不能看清楚聽清楚了再說話?”

“尤含巧,怨念值+599;”

尤含巧還第一次遇到比她還會懟人的。

她也確實不清楚情況,想懟回去,還沒詞了。

王翠花給尤含巧使眼色,讓她趕緊的去叫謝長貴回來。

葉小紅有些犯怵,低著頭說:“我去燒水。”

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如此,又只剩下了王翠花一個人面對謝晚。

王翠花怎麼可能攔得住謝晚?

謝晚一個閃身,就甩開了她,進了那間屋子。

她將那屋子裡床上的鋪蓋褥子一卷,直接塞到了王翠花的懷裡。

“三嬸,辛苦你抱走了!

我自己帶了被子,不用你家的。”

王翠花有點懵逼,這死丫頭動作也太快了吧?

她扯著嗓子要跟謝晚掰扯,一著急,說的都是閩南話。

謝晚大半聽不懂,就當沒聽見。

她衝著院子裡喊道:“哥,把我帶的鋪蓋拿進來。”

出發前謝援朝還沒明白謝晚為何大老遠的要背一床鋪蓋,現在懂了。

他挺配合的將那床疊成豆腐乾一樣的鋪蓋拿進了屋。

嫌棄王翠花擋了他的路,客氣的說:“三嬸,麻煩你讓讓。”

看見謝晚真的在鋪被子了,王翠花氣得尖叫:“援朝,你們什麼意思?”

謝援朝一臉無辜,“三嬸,我們坐了兩天火車回來,我妹妹累了,要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王翠花噎住了。

即使這是她家,侄女長途跋涉來了,要休息,也沒問題啊。

她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什麼,謝援朝裝聽不懂,還將她推出門說:

“三嬸,你去準備飯吧。

我們三個吃得不多,多煮兩斤米飯,整點海貨就可以了。”

謝晚也鋪了被子,招呼著謝星進屋。

兄妹三人齊心合力,把行李都先搬進了這屋。

王翠花也不能一直抱著那些褥子,只能氣鼓鼓的抱回了自己屋。

謝援朝問謝晚:“小晚,咱就帶了一床被子,你和老三晚上睡也冷吧?

我倒無所謂,有軍大衣,我搭根凳子就能過一夜。”

謝晚微笑著搖頭,“哥,你多慮了,我這床被子,不過是我蓋不慣別人家的,帶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