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醫院也是夢境世界,那麼你在這裡就也應該可以說出人話。或者你可以成為我們的判斷依據:只要你說出人話,我們便能肯定我的醫院是夢境世界。”

小絨毛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露出小小的尖牙。

安醫生看著小絨毛脖子處本被毛幾乎完全遮擋、但因小絨毛打呵欠的動作而顯出一小角的貓牌,說:“桂先生明確說過這是他在路邊順手撿到的野貓。”

小絨毛現在的貓毛和易昌雯的頭髮一樣,看起來、摸起來、照在鏡子裡,都比在桂威夢中時少且服帖很多。不再炸成一顆球了,也不再像是多個人的頭髮疊加到一起。

但比起易昌雯的髮量完全恢復到進這情緒場之前的狀態來,小絨毛的毛量還是比進場前多了一些。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不過分劇烈活動,現在的小絨毛就能用毛把它的小貓牌遮嚴實。

易昌雯:“可能你被騙了。也可能在桂先生眼中,一隻野貓與一隻走丟了的家貓,沒有區別。甚至桂先生懶得去檢查一隻貓身上有沒有被人飼養過的痕跡。”

安醫生:“你要是覺得身體恢復活動能力了,就帶著小絨毛去看看桂威吧,她對你們倆寄託了不少感情。”

易昌雯:“她害死了我的一個……認識的人,我好像應該恨她?”

安醫生:“那就等到你徹底忘記那位‘認識的人’時再說吧。”

易昌雯屬於負司員工的那部分思維告訴自己,她清清楚楚地記得一個名叫易暉的隊友,但她屬於此情緒場殼子的思維卻越來越模糊了那位隊友與她的本場人設關係。

易昌雯:我沒有忘記易暉,但我現在真的想不起來在本場中易暉與我究竟有什麼關聯了。意外被同時誘惑來的賭命試驗品嗎?我確定在剛接收到本場記憶時,這關聯的資訊非常明確,比“我”對桂威、安醫生等人的認知更明確很多,竟然消失得這麼快、這麼徹底……

帶著這樣的疑惑與驚訝,易昌雯與小絨毛回到了負司總結區。

落入總結區的瞬間,易昌雯重新想起來了易暉在此情緒場中的人設。

易昌雯:哦,對,是弟弟……

可緊接著,易昌雯看了一圈總結區,沒有在毫無遮擋的小空間裡看到那位隊友的身影,只有小絨毛繼續陪在她的身邊。

易昌雯沉默兩秒,微嘆口氣,然後托起小絨毛,笑著說:“你死隊友啦。拿這事打賭的同事們一定會熱鬧一場。”

小絨毛:“如果我這場的隊友依然一個沒死,他們同樣會熱鬧一場。不用在意那種小事。作為負司員工,我們就應該看淡生死。我們需要經常提醒自己:我們本來就都是已死噠。”

易昌雯:“這一場我還是買一下後續劇情吧。”

小絨毛:“好呀。一起買。”

這一次的後續劇情很便宜,因為內容很簡單,只是幾段不連貫的畫面:

桂威出院了。

桂父與安醫生建立了長久的合作關係。

徹底忘記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