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比較適應了。

到鎮上的大路只有一條,所以也不存在迷路的可能性,至於為啥有大路,在這個全是流放犯人的集聚地,還缺人修路嗎?甚至這路修的比流放路上的很多地方都好。

到了鎮子上,確實是要繁華很多,雖然說和以前在京城有天壤之別,但也算應有盡有,只是超低配版而已。

平時是允許流放人員到鎮上走動的,有時間的話也允許他們在路邊賣東西或在鎮上打工,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腰上系統一的黑色腰帶,只要看到這個標記,工錢都可以給得更少,可謂是最廉價的勞動力,但為了生存,來找口飯的人還挺多。

入眼望去,大概有一半都是黑色腰帶。

因為有事,所以也顧不上逛街,直接到罪容所去辦手續。

因為她們人口多,所以又借到十斤糙米,兩把鋤頭,兩把鐮刀、一把生鏽的小菜刀以及一些青菜種子。

為了好管理,不太允許各個村的流放人員相互交流,所以想打聽什麼就只能找村長,想要什麼物資就只能來鎮上或罪容所。

拿著東西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有黑腰帶的人在賣柴火,李婉寧上前詢問:“這位大哥,這一捆柴多少銀子?”

那黑腰帶漢子抬頭看看李婉寧腰間的同款腰帶,懶洋洋的說:“一捆五文錢,繳稅兩文。”

李婉寧道聲謝,帶著孩子們走了。她以前管家,基本上的物價都是瞭解的,不由得暗自咋舌,在京城,這樣一捆柴至少10文錢,還沒有繳稅的說法。

看看身邊兩個瘦弱的男孩,似乎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嘆口氣。

伯青鼓起勇氣:“母親,一捆柴能掙三文錢,明天開始,我去山上砍柴吧,多少能貼補下家用。”

伯遠也附和:“我和二弟一起去吧,父親不在,由我來護著母親。”

李婉寧心裡一暖,這都多好的娃呀,怎麼就被原主害成那樣?心裡誇讚一番,嘴上說:“你們有心了,回去我們商量下,怎麼能把所有人都有效利用起來。”

暗自算了一筆賬,就她們家這些人,要是都給吃半飽,一天也至少要三斤糙米,如果能多挖點野菜,那可能能再省點。

如果去砍柴,一天算兩捆,拿到手六文錢,只能買一斤糙米,缺口還挺大。

而且,現在還不能評估他們的勞動力,不知道兩捆柴需要佔用幾個人。

還有荒地等著自家開墾呢,根據他們的人數,第一年要求至少開墾五畝,後面每年也都需要增加,十年內增加到人均三畝。如果自願多開墾,剩下的就不收稅了。

但是五畝,對李婉寧來說就是個天價,而且,五畝種出來的糧食還遠遠不夠自家吃呢,更何況還要上繳六成。再加上今年欠的債。

不敢想呀不敢想,沒想到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自己,有天需要為吃口飽飯而發愁呀。

回程的路途有點遙遠,本就累了,加上還扛著重物,再被大太陽一路追隨,水都喝完了,嗓子都開始冒煙。

李婉寧放下肩上的糙米,實在是走不動了。

看到路下面清澈的河流,也不管是不是生水了,跑下去掬起一捧就喝了起來。

喝完以後又弄了點水拍拍臉頰,發現有個東西嗖的遊了過去,一看,是一條小魚。

看著那小指大的魚,李婉寧竟然生出了邪惡的思想,但是又有一個聲音說:“別別別,人家還是個寶寶呢。”

搖搖頭,還是等回村看看村子裡的小河吧再說吧,如果實在沒的吃,那該撈還得撈,誰讓我家也有很多寶寶呢?

不過這魚這麼小,連牙縫都塞不了,解決不了生存問題呀。

怎一個愁字了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