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嶽跟顧洲遠對視一眼,都被蘇沐風的操作給整不會了。

侯嶽扯了扯嘴角,他跟蘇沐風相熟,知道這傢伙就是個文痴,對他這番舉動倒也不是很意外。

“嬸子,招娣姐,顧二哥,四蛋。”院子外面有人說話。

“哎,是木頭啊,快些把揹簍放下來,看你這一頭汗!”劉氏說道。

“三哥也在家嗎?”孫木頭把裝著螞蚱的揹簍卸了下來。

顧洲遠起身走了出去。

“木頭,你是來送螞蚱的嗎?”顧洲遠笑著問道。

“三哥!”孫木頭看到顧洲遠,明顯變得開心起來。

他把揹簍掀開一道口子,給顧洲遠看,“今天的螞蚱挺多的,估計有個四五斤!”

顧洲遠現在不收螞蚱了,村裡人也不像之前那般搶著捉,所以孫木頭這兩天的收穫比之前多了許多。

至於收孫木頭螞蚱,顧洲遠對外面放出的訊息是用來餵鴨子的,一天3文錢。

“以後不要大中午的出去買捉螞蚱,萬一要是暑厥了就麻煩了。”顧洲遠嚴肅道。

“嗯嗯,我知道了三哥。”孫木頭點頭應道。

顧洲遠掂了掂揹簍,“這裡一共有5斤螞蚱,你等天黑了過來拿粟米。”

“好的三哥。”孫木頭喜滋滋道。

“你要螞蚱幹啥?”跟出來的侯嶽看了半天,沒搞懂顧洲遠收螞蚱是要做什麼。

“餵鴨子!”顧洲遠搪塞道。

提起螞蚱,蘇沐風有些憂心忡忡,“都在說這次的蝗災不弱於17年前的那次,到時不知道又會餓死多少人!”

顧洲遠也是眼神一暗,這旱災跟蝗災如果單遇一項,老百姓還能試著跟老天抗衡一番。

可兩種災害相伴而來,當真是讓人絕望。

有些地方拼命找到水源澆地,可田裡還有蝗蟲啃食糧食。

有些地方組織人捕捉蝗蟲,但是地裡乾旱,麥粒都是乾癟的。

大同村在顧洲遠的介入下,算是兩種辦法同時推進的,又有水源又捉螞蚱。

但也只是比其他村子好那麼一點點。

麥子已經被螞蚱吃得半死不活,再加上乾旱太久,麥粒已經都定型了,大多數都是那種乾癟癟的種粒,磨出來的麥面估計也都是麩皮。

侯嶽想起他爹這些日子為這旱災蝗災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連頭髮都多了幾根。

不禁嘆一口氣:“現在糧價飛漲,縣裡幾大糧行捂著糧食,每日只賣一點點,就等著蝗災爆發,好發一筆橫財!”

“種糧的是農人,缺糧的還是農人,哎~”蘇沐風長嘆一聲。

“我爹……咳咳,縣令大人已經把這事情上報給桃李郡郡守大人,相信朝廷不久就會有所應對。”侯嶽開啟摺扇扇著風。

他老爹就是縣令,這侯公子還藏著掖著,顧洲遠不由有些好笑。

“可惜侯大人自履職以來,殫精竭慮,惠澤鄉里,本來以他任期的斐然政績,明年是有望往上提一提的,可現在遇到這麼個事情……”

蘇沐風把摺扇在手中重重拍打兩下,言語中滿是惋惜。

“雖說這是天災,可總要有人出來擔責的,我爹先前估計這回是要被擼下來的。”

侯嶽剛剛見顧洲遠的神態,就知道顧洲遠已經知曉,侯縣令就是他爹,所以他也不瞞著了,本來也不是啥秘密。

“幸虧上回有人貢獻了木薯去毒的方法,我爹說,這件事說是澤被蒼生,利國利民也不算誇張!”

他又興奮起來,看著顧洲遠的目光中滿是感激:“只這一件功績,我老爹的烏紗帽就誰也摘不去!要是這次天災不再鬧出人禍,他很有可能還會再升一級!”

侯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