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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般地跟著賀今也往後挪了一下，和他統一戰線。

“要打120嗎？需要醫療援助嗎？”景裴攬著賀今的腰，玩笑著問他道。

賀今扭頭，目露嚴肅，即答：“線上等，急。”

正說著，不知不覺到了五點整，教學樓裡準時響起了收卷鈴聲。

考點外的陪考家屬們開始躁動了起來，仨人也正經了神色，齊齊抬眸看向了學校裡邊。

不一會兒，伸縮門緩緩開啟，考生們陸陸續續地從中走了出來。

鍾許穿著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脖子上戴了條淺灰的圍巾，看著嚴實而暖和，卻不顯臃腫。

他這穿搭在人群中並不醒目，可幾人還是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霍從舟往前走了幾步，一手抱著花，一手朝鐘許揮了揮。

鍾許隨著人潮向外走著，也看見了他們，臉上露出了溫柔和煦的笑，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恭喜完成考試。”霍從舟將花遞給鍾許，看著他的眼睛，低聲祝賀道。

鍾許微微抬頭望著他，笑意不減，眸光如水，抬手收下了。

他聲音有些輕，語調柔和，吐出的氣息在空中冷凝成白霧，回他說：“謝謝。”

說完，他稍稍歪過頭，看向霍從舟身後的賀今與景裴，頷首致意，靦腆道：“你們怎麼也來了。”

“必須為你到場啊，小鐘同學，辛苦啦。”賀今笑吟吟地說。

“走，吃飯去，我已經訂好了。今天全場消費……”他拖長尾音，朝鐘許眨眨眼睛，勾著唇角，做了個手勢，道，“霍公子買單。”

“嗯。”霍從舟抬著下巴，輕哼了一聲，側過身，站到鍾許身邊，卻已然是另一副嘴臉，輕聲細語的，“走吧。”

七十五

冬日晝短，開車去往餐廳的路上，天色就已經濛濛地昏暗了下來，待到抵達目的地，更是一絲餘暉都再瞧不見，徹底沉入了黑夜之中。

六十二層的視野開闊非常，從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去，整個城市的繁華夜景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林立的大廈高低不一，泛著明亮卻不刺眼的淺金色柔光，搖曳閃爍，璀璨動人。

寬敞乾淨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井然有序地行駛著，就像流淌在脈絡裡的新鮮血液，川流不息，彰顯著城市的勃勃生機。

用完餐，霍從舟帶著鍾許去到了露天的看臺之上。

晚風徐徐，他替鍾許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低頭問道：“你今天……開心嗎？”

鍾許微仰著腦袋，眼睛裡倒映出霍從舟的身影，烏黑的眸子亮盈盈的，如同掬著一汪清水，澄澈而寧靜。

他坦誠地點點頭，緩緩笑了，回道：“嗯，很開心。”

“那真是太好了。”霍從舟聞言，輕輕說著。

他握住鍾許的手，指腹眷戀地摩挲著他光潔的手背，然後牽著他，引他轉過了身，看向前方。

一道五彩的光芒從不遠處的江畔騰空而起，像仙俠劇中的神秘術法，晶瑩而流暢。

它在空中轉了幾圈，剎那間廣泛地鋪展開，化作了絢爛的電子煙花，熱烈地綻放著。

鍾許看著那畫面，面露詫異，繼而轉頭看向了霍從舟。

而霍從舟神色平和，接收到他的目光，只是彎起了眼睛，卻沒有說話。

另一邊，賀今和景裴本來在室內的卡座裡閒聊小酌著，看見這數千臺無人機拼湊出來的盛大場景，擱下酒杯，起身來到了落地窗邊。

賀今望著那變幻的精彩表演，順路留意著霍從舟與鍾許那頭的動靜。

吃瓜之餘，他忽然頓了頓，偏眸瞧了景裴一眼，問：“嘶，雖然但是，你有沒有感覺這有點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