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索性待在了家裡,理著自己亂糟糟的一顆心,閉門謝客。

景裴依舊會來找他聊聊天,分享些日常,但卻一次都沒有提要約他出來。

直到鍾許外公的手術順利完成,出於禮貌關切和人情往來,賀今帶上東西,主動去了趟醫院探望。

安靜寬敞的私人病房裡,an和團隊的醫生們正在進行術後的查房。

賀今帶著一束百合和水果禮盒進來,將東西放在了外間會客廳的茶几上,稍作等候。

那些水果都是詢問過景裴,確認老人家可以吃的,百合也經過精挑細選,開得正好,香味清淺,寧心又安神。

“哎,賀助理?”耳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賀今扭頭一看,是老宅的吳媽。

她穿著乾淨的圍裙,聽到動靜,從旁邊的小廚房裡走了出來。

賀今有些意外,旋即面色又恢復如常,禮貌地同她打著招呼,寒暄道:“吳媽,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兒?”

吳媽憨厚地笑笑,說:“還不是少爺讓我來的,這段時間鍾先生和他外公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在負責。”

說著,她八卦地朝賀今擠了擠眼睛,感嘆:“我還是頭一回見少爺對一個人如此上心呢。”

賀今聞言,眉峰微挑。

嚯,好標準好經典的臺詞。

等霍從舟求得鍾許原諒了,迎來he了,他也一定要說一句,好久沒見總裁這麼笑了。

想想就好期待。

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病房裡間的門被開啟,一行穿著白大褂的人從裡頭走了出來,為首的是景裴和一個看著五六十歲年紀的金髮外國人,想來就是傳說中的an了。

景裴戴著眼鏡,神色專注,流利地用英文同an交流討論著什麼,an也時不時地點頭,回覆著他。

幾人邊說邊朝外走去,路過賀今時,景裴的眸光輕輕落在他身上,停留剎那,轉瞬就又移開了。

他步履未有一絲停頓,和an繼續前行著。

那須臾的對視有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亦是大庭廣眾之下,只有彼此知曉的隱晦秘密。

賀今視線隨著景裴而動,望著他認真工作的背影,然後收回,垂眸淡淡笑了一下。

再抬頭,賀今臉上已全然是鎮靜自若的神色,心無旁騖。

醫療團隊出了病房,他也拿上東西,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間還隔了個辦公的小區域,霍從舟坐在桌子後面,正在看檔案,見到賀今,他並沒有多少意外。

“霍總。”賀今微微躬身,恭順地問候道。

幾日不見,霍從舟身上莫名有種新生的氣質,原本的傲橫和強勢沉澱下來,倒是穩重了不少。

火葬場,效果真是立竿見影,再混賬的太子爺都能鍛造成新時代的男德標兵。

霍從舟嗯了聲,看著賀今,眼神深邃,說了一句:“有心了。”

賀今彎了彎唇,只道:“您客氣了,手術順利,我也由衷地感到高興。”

“進去吧。”霍從舟將手裡的檔案翻了頁,示意道。

賀今頷首,轉了個方向,終於拉開了病房的最後一道門。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潔白的床單之上,溫暖又明朗,老爺子精神看著還不錯,鍾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正在同他說話解悶。

見到賀今,鍾許有些驚訝,站起身來,略帶疑惑地說:“賀助,你怎麼——”

比起那天的心如死灰、鬱鬱寡歡,鍾許的氣色明顯也好了許多,整個人都有精氣神了。

大概是不想讓外公知道與擔心,他手上帶著個黑色的護腕,遮蓋住了曾經想不開的痕跡。

賀今欣慰地同他笑笑,將禮物在一旁放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