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說喜歡吃附近一家燒烤,我想給他買點,那個燒烤店叫……叫善……”

連鴛:“善串善烤?”

店在附近一個小巷子裡,是這附近烤串店裡味道最好的,一對老夫妻經營著,也沒擴大規模的想法。

這裡雖然是繁華地帶,但很多小巷子穿插在高樓大廈之中,也算一種特色。

這時候天就有些昏暗了。

連鴛不放心左萱一個人進那些偏僻的小巷子,就主動陪著一起去。

沒想到被人堵了路。

幾個穿戴花裡胡哨的青年朝左萱吹口哨,似乎是小混混團體,上下打量,後來漸漸圍過來。

連鴛將左萱拉到身後,很詫異,這地方怎麼說都是中心地帶,治安一向很好……

他沒看到,身後的左萱和為首的青年對了個眼神。

這邊幾個人擁堵著小巷子,過來的人都繞道了,沒人管閒事,頂多看幾眼熱鬧。

連鴛擋開為首的小混混想摸左萱臉的手:“你幹什麼?”

也不是慌。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很巧,他就是那個不要命的,過去打過太多不要命的架,骨子裡並不怕這種圍堵。

心道一會兒逮住一個人往死裡揍,嚇退了人就完了。

反正肯定不能讓左萱有事。

左萱驚訝於連鴛的強硬,剛才交談過程中這個小白臉溫和又好騙,看著是那種會馬上滑跪的人。

連鴛只以為左萱嚇呆了,回頭安慰她一句:“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歲月雕琢河山,也在俗世中濃墨重彩。

昔日惶恐偏執的少年長成溫潤如玉的青年,瘦骨嶙峋的皮相在安寧環境的滋養下豐盈穩重,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

為首的小混混死死盯著連鴛的臉,在昏暗中急迫辨別,而後生出刻骨的恨意:“連鴛?”

連鴛聽得半生不熟的聲音,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章有義?”

章有義打量連鴛的穿戴,咬牙切齒道:“看起來你過的不錯麼,晚上還會做噩夢嗎,會夢到我哥嗎?”

連鴛冷冷道:“他應該去投胎了,沒夢到過。”

還想說一句,是章有仁活該。

但左萱在這兒,他不想激怒這些人,至少現在不想。

只是兩年前的連鴛像一隻衰弱的困獸,身體上是,精神上也是,如今的連鴛到底撐起了骨架,豐潤了靈魂,尖刻變成了事不關己的評判。

這其實更激怒了章有義。

連鴛最後是自願被章有義帶走的。

他不走,瘋魔了的章有義便要動刀,而左萱捂著肚子,說她懷孕了。

懷孕的人很脆弱,不說磕磕碰碰,輕微驚嚇都會受傷害。

連鴛不敢賭。

看著左萱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小巷子,沒囑咐什麼,他了解左聿明他們的力量,只要左萱說一句他被帶走,肯定會來救他。

但他並不知道,左萱走出小巷子就慢悠悠的進了一家奶茶店。

她取暖,要了杯奶茶,懶洋洋的打遊戲。

金全一直在暗中注視著這一切,他身上有能收聽到左萱一切動靜的裝置,坐在左萱對面:“他是個好人。”

左萱不以為意:“身上揹著人命的好人?”

金全:“他會出事!”

左萱煩躁的扔掉手機。

周圍沒人,她便並不剋制音量:“不是你說那些小混混膽子不大,殺只雞都不敢?摸兩把親兩口,哪怕真睡了,都是男人,又不損失什麼。”

金全忍不住大聲強調:“我不知道他們有仇!”

左萱一隻手摸上肚子,嗔怪:“你嚇到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