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不動。

幸好周宗南在旁邊,指揮連鴛溜魚,溜了會兒一鼓作氣給釣上來了,手臂長的一條魚,好幾斤重。

連鴛第一次釣魚,興奮的滿臉通紅,後知後覺的說了句沒關係。

周宗南還想說那兩個人渣會得到報應,雖然這些事孟放知道,回頭肯定告訴連鴛了,但他還想親口說。

不過沒來得及,孟放過來了。

孟放去不遠處的度假屋找了雙手套,連鴛面板不禁凍。

連鴛看到他來,魚竿還握手裡,已經幾步過去拉著孟放看他的魚:“好大一條,一下就上鉤了……”

被遺忘的周宗南摸了摸鼻子,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眼風還是忍不住掃過去。

正好看到孟放把手套給連鴛,趁著連鴛低頭戴手套,鼻尖在人臉上蹭了蹭,也許不是蹭,是親。

視角的原因,沒看清楚。

後來周宗南忍不住觀察連鴛,總覺得連鴛的嘴唇紅的不正常。

連鴛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雖然沒有去看周宗南的方向,但過了會兒還是藉著想挨著孟放坐,蹭到了孟放的身邊。

原本他在孟放和周宗南中間,就變成孟放在中間。

孟放釣魚很專注,側顏英挺而沉靜,嘴唇淡淡的抿著,像一尊漂亮的雕塑。

連鴛看啊看的,都懶得盯自己的魚竿了。

孟放一直看著湖面,騰出一隻手握著連鴛的,捏了捏,也沒說話,怕驚著魚。

都戴著手套,但連鴛就覺得孟放的手比他的熱。

也沒出動靜。

就坐著看看山水,看看好看的孟放,呼吸的空氣有種乾淨的寒涼,感覺肺都被清洗了一遍。

左聿明就是這時候來的。

連鴛餘光掃到一個高挑的身影,隔得遠還沒看清臉,但來人手長腳長步履穩健,很有風姿。

走近了看到一張極其俊美的臉。

孟放也長的好,但偏英氣硬朗,周宗南也長的好,盛氣張揚,這個人卻是那種風調雨順明眸靜態的感覺。

那雙眼像天空一樣明淨。

這就是孟放的說的朋友,左聿明?

但連鴛不是被來人的好看所驚住,而是記憶。

那是去年春天的雨夜,他從派出所出來,恍恍惚惚中走到了路中間,差點被車撞。

車上是這個人。

他被送到醫院,身上的雨水弄髒了對方的車座,機械的道歉。

連鴛其實只是摔倒,但到急診後就被強行留院了,說他身上很多傷病,還可能有內臟出血,十分危險,讓左聿明交費辦住院。

跟著左聿明的司機下意識說:“不會是碰瓷吧!”

連鴛慌忙搖頭,和醫生解釋他沒事,他不小心摔的,和左聿明他們沒關係。

後來他就昏倒了。

醒過來在病床上。

護士告訴他,昨晚的超級大帥哥給他交了醫藥費,交了很多,讓他安心住院。

在那之後,連鴛再沒有見過左聿明。

其實那天晚上他有找死的心,天大地大無處容身,再沒有別的念頭。

但乾淨溫暖的病房讓他又捨不得死了。

左聿明也認出了連鴛。

他後來其實去看過連鴛,在病房外聽到這個瘦弱蒼白的年輕人說惡劣的話,對一個愛著他的為他死的人毫不容情。

病房外,聽完了死者家屬和連鴛的爭執,直接走了。

沒想到會再見,孟放第一次動了帶人的念頭,帶的是這麼個玩意兒。

連鴛呆呆的看著左聿明。

他既想感謝左聿明,但以前的記憶又讓他半點不想提起,就有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