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瑭的一番唇舌之下,顧瞻遠為了自己的舉事大業,不得不向顧瑭低頭,庫房裡的金子他是捨不得給的,他允了顧瑭二十來件看著價值昂貴,其實他已經看膩了的珠玉寶器,皆用大紅木箱子裝,氣勢做得足足的,抬到大殿之上,肯定能讓明慶帝喜笑顏開。

這些寶貝中,有很多是顧瞻遠鎮守邊關幾十年來金國獻給他的禮物,的確還有異域風情,顧瑭這支假冒的金國使臣隊伍抬著這樣的寶貝進殿,看著確實像那麼一回事兒。

“瑭兒,”顧瞻遠從博古架上取下來那對兒歐式造型電鍍工藝玻璃瓶,“這對琉璃瓶為父已經玩膩了,也放進上貢品裡面吧。”

顧瑭再一次對他父王的無恥感到無語。

不過,雖然玻璃瓶上的電鍍色彩已經被擦光了,完全失去了一開始的炫麗色彩,但這件半殘品倒是也能以奇特的造型,和高超的琉璃工藝,放在大殿上贏得明慶帝的青睞。

金國盛產美玉瓷器,顧瞻遠這次終於大方了一回,拿出來了不少大件瓷器,瓷枕、花瓶、瓷盤,品樣倒是不少,玉雕把件擺件也很多,有件金嵌雞血石項鍊,非常華貴精美,送給他的黃小桃最為合適。

嗯,二十來件寶貝,顧瑭打算拿出一半送給黃小桃,留下一些體積大的,看著分量不小的寶貝,在大殿上哄一鬨明慶帝就行了。

顧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欲向顧瞻遠告辭離開,就聽顧瞻遠突然開口道:“瑭兒,你五弟過了年也十九了,這次你帶他出去歷練歷練,要不然他成天在外面招貓逗狗、打馬過街,一點正事都不幹,這幾個兒子裡,就屬他讓人不省心,另外他母親雖然和陳尚書斷絕了來往,但多少沾親帶故,你帶著他入京,說不定能拉攏陳家一二。”

陳夫人是戶部陳尚書家的庶小姐,陳尚書是名副其實的中立派,不願自家兒女參與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當少女陳夫人看中年輕時顧瞻遠的儀表堂堂,偏要嫁給顧瞻遠當妾室時,陳尚書對外宣稱斷絕與少女陳夫人的關係,整個陳家與襄王府的關係並不好,這麼多年了,相隔上京和襄城兩地,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沒什麼,可如今襄王府要起兵造勢,陳尚書這一位高權重的權臣,若是能拉攏到襄王府陣營,當然是求之不得。

顧瑭對自己那和馮倫類似性情的五弟顧瑞,一向觀感極其不佳,不過他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只要別在他手下惹事就行了。

“父王,兒子先去忙了。”

“好,你不在的話,襄城這邊的生意”

“兒子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那就好,去吧。”

顧瑭往外走了幾步,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他這是獨自一人冒著風險前往虎穴,父王這是連一句“一路順風”都不說給他聽。

唉,罷了罷了,不指望父王施捨他的一點溫情了。

如今他有黃小桃,足矣。

郭荷荷受新老闆的指使,拎著l家禮品袋子來到了濱江喜來頓酒店大堂。

“孟總,大堂經理說,咱們不告知具體房號和顧客姓名,他們不代為保管禮物的,您說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男人對郭荷荷的辦事能力略有不滿,極為不耐煩道:“我要是知道她的房間號,還需要你放到酒店大堂?”

郭荷荷小聲嘟囔:“可今晚住這家酒店的可能有好幾個黃小姐啊,送錯了怎麼辦。”

男人沉吟一下,道:“禮品收件人黃小桃,你和大堂經理說一聲,就說這禮物是我送的,他們不敢不幫忙保管。”

郭荷荷聽到‘黃小桃’這個名字,大腦彷彿被雷擊了一樣,劈了個外焦裡嫩,不止如此,她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壓了塊巨石,喘氣都喘不過來。

孟總他安排她去精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