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的渾身上下彷彿有一團火在亂竄,一會兒到他的心口,一會兒到他的大腦,一會兒又到他的下身,口乾舌燥,心煩意亂,思維混沌,大腦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眼睛只能捕捉著任何可以一解他心口難耐的東西。

顧瑜貼身小廝:“四爺,那邊是池塘,不能洗澡,哎四爺,您怎麼在那撒尿了,這要是讓王爺瞧見”

“四爺,那盆是給來福準備的水,別喝!”

來福是養在花園裡的一隻大黑狗。

“四爺,您外袍怎麼又脫了,這大冷天的,哎呀,別脫褲子啊!”

“四爺,小的扶您回房,這就安排小廚房準備解酒湯,您再忍一忍。”

顧瑜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火娃,一開口彷彿在噴火,“將雙雙和飛飛叫到我房裡。”

雙雙和飛飛是在顧瑜院裡伺候的通房丫鬟。

顧瑜跌跌撞撞往前走著,久久沒有聽到小廝的回話,眼前混混沌沌的,甚至找不到回院子的路,難耐之餘,正欲發火,恰在這時身邊小廝好像又回來了,扶著他轉了個方向朝前走去。

“四爺,您的院子在這邊。”

“讓雙雙、飛飛脫光了在房中等本公子!”顧瑜一邊走著,一邊扯著衣領,白花花、肉乎乎的胸膛已經露出了大半。

“小的已經吩咐好了,小的引您回房。”顧七低三下四的,壓低著聲音,臨時充當起了顧瑜的小廝。

而此時此刻,青竹院外,因為剛剛服用的一整罐藥丸而壓制了身體躁動不適的顧瑭面沉如水。

“什麼?木匣子被流韻香所浸泡過?”

流韻香乃西域迷香,無色無味,身體若過多接觸,心跳加快,周身燥熱,慾望漸生,難以抑制親近異性的衝動。

顧瑭藏在袖中的手霎時捏緊,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舅父他真夠可以的,對他下了這麼大的狠手。

西域這種奇香,中原罕見,甚至可以說無藥可解,雖然合歡散的解藥可以暫時壓制,但用不了多久,他的身體還會重新煎熬萬分,除非

顧八拱手:“世子,青竹院已經點燃了宋大夫在木匣子裡提取的流韻香,無關人士已經被卑職清理到了別處,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顧瑭掀起眼簾,眼角餘光將小路上踉踉蹌蹌朝青竹院走來的顧瑜盡收眼底,眸光逐漸變得凌厲。

“很好,等著一會兒看好戲。”

說完,顧瑭抬步朝午宴的方向走去。

顧瑭安然無恙的迴歸,著實令宴席上的有些人心神不寧,不過大部分人對襄王府即將發生的好戲毫無所覺,包括顧瞻遠。

“瑭兒,這麼快就好了?還得是年輕人啊,醒酒都能醒的這麼快!”

“不過瑜兒怎麼還不回來?他酒量沒那麼差啊。”

顧瑭欠了欠身,“剛剛兒子看見四弟去了青竹院,想來應是醉酒太厲害,聽說程將軍在青竹院留了解酒湯,四弟應該是去飲解酒湯解酒了。”

聽到青竹院,聽到解酒湯,方富泉和程向前兩人的心裡紛紛“咯噔”、“咯噔”了兩下,那聲音大的喲,顧瑭彷彿都聽見了。

程向前:顧瑜那小兔崽子,青竹院是現在能隨隨便便去的地方嗎?之前準備這麼多,可別到了現在功虧於潰!顧瑜他要是看上了青青他就直說啊,幹嘛搞這一出!不過話說顧瑭怎麼回事?顧瑜難道沒能給他成功下藥?

方富泉:什麼情況?顧瑭此刻怎麼一點異樣都沒有?被流韻香薰了一晚的木匣子難道沒有作用?可他一早都找姨娘解決了好幾次,應該不能啊。這個時間,辰兒現在應該到了青竹院,她不能被醉酒的顧瑜給衝撞了吧,顧瑜那副德性的紈絝他可瞧不上,辰兒一定要關緊房門守住清白啊!千萬不能亂他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