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光芒令剛從黑暗中逃離的牧蘇略感不適。他微眯起眼,半空中努力調整身形,身軀從蜷縮伸展開來,雙腿筆直,衣衫緊貼,整個人如子彈般俯衝而下!

破空呼嘯聲在樹林上空散開,牧蘇化為一道殘影,從天而降,裹挾駭人之資!

然而剎那之間,鼻尖幾乎已經觸及泥土之時,一道灰袍身影出現牧蘇身前。隨灰袍身影出現,一切似乎都隨之緩慢。只見灰袍身影緩慢至極揮出手掌,拍擊牧蘇胸口。

這極快與極慢之間反差,若有人看到必瞳孔一縮。

噗——

細不可聞撞擊聲,牧蘇整個身形打著轉橫飛而出。而哪怕如此,牧蘇已經身形筆直,宛如一杆長槍!

牧蘇橫飛而出速度似乎比下墜速度還快,但見又是一道黑袍身拉起殘影,出現牧蘇必經之路之前,右臂一揮一攬,轉眼間將牧蘇去勢緩解大半。

玄級下品功法,柔勁掌!

黑袍身影手中,牧蘇彷彿為等身長棍,耍著槍花轉動。

待牧蘇身上所攜帶力道完全緩解,黑袍身影收完一跳,穩穩將牧蘇矗立在地。

身形筆直的牧蘇如保齡球瓶,立在原地搖晃幾下,將將站直。

“小小年紀,何事想不開要跳崖?”灰袍身影走到黑袍身影身邊,蒼老聲音響起。

“哇——”

牧蘇張口,一口胃液吐了黑袍身影一臉,然後擦也不擦帶著口水噴向灰袍身影:“關你屁事。”

被人當棍子轉了好幾十圈,牧蘇沒噁心的強制離線已經算意志堅定了。

“還沒人敢如此對我……”黑袍身影一怔,隨即大讚:“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冥暗二老隱居林中多年,沒想到大炎城竟出如此英雄豪傑。”

灰袍身影拂去髮梢臉上胃液,亦是一臉贊同。

“強者面前仍面不改色,如此桀驁,日後必成大器!”

牧蘇大驚失色,這倆老頭神經病吧。

誇讚之後,身著黑袍的冥老便問:“可是為情所困。”

“為個屁情。”

灰袍暗老又說:“可是被人欺辱。”

“欺個屁辱。”

“既然不為情不為面,又為何要一心尋死?”

“當然是……誒你管得著嘛。你要是有良心,就帶我飛~~~~~~”牧蘇拉著長音,豎起一根手指一路晃動向上:“上去,然後丟下來。”

冥暗二老望向牧蘇目光夾雜欣賞與嘆息。

“煉體三重……以你年紀,委實……慢了一些。”牧蘇境界一眼被冥老看出。他說得委婉,恐觸及牧蘇傷口。

牧蘇忽然一凜,斜瞅著倆老頭:“你們不會是想灌我頂吧。”

現在牧蘇瞅誰都像是要謀害朕的刁民。

“總之你們是不肯弄死我是嗎?”

冥暗二老對視一樣,正要開口,牧蘇忽然揮手阻止:“算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找方法去。你們兩個老玻璃繼續在這兒你儂我儂吧。”

然後頭也不回走進樹林。

望著牧蘇背景,冥暗二老嘆息一聲。他們與他分親非故,若是強求反而不美。

牧蘇注意打的挺好,這森林裡總有些猛獸魔獸啥的。然而他低估了命運之子的威力。從山下森林繞回林家大門前,牧蘇硬是一隻蚊子都沒碰見。

林家。大炎城穩坐前五的勢力。家主林天,不過四十歲便踏入假丹之境。

而林戰自己,不過是分家子弟罷了。那分家早在數年前便被滅了滿門,只有林戰因外出而得以倖存,被一族中長老發現後接回族中。

他在族內等同於外人,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加上資質本就偏差,任誰都能欺負一番。林戰心性堅定不服輸,往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