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約克摩爾,斯卡布羅以西11英里]

赫爾曼把他的戰鬥作為一場心靈的鬥爭。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知識上,一邊固執地跨過野花叢回到跑道上,一邊想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別人。他能感覺到他身後的大多數人,他們背棄了無果的荒原,再次回到了“先吃飽,後種田”的原則。

他們拐了個彎。一輛汽車在皎潔的月光下坐在馬路對面,它的前半部分被潮溼的植被淹沒了。殭屍們經過時向裡面窺視,兩具骷髏骨頭在前排座椅的昏暗中閃閃發光,安全帶還系在身上。赫爾曼探身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他的手伸向收音機,肌肉記憶從他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開始復甦。當靜電噴射到空氣中時,金屬板面照亮了黑暗的內部。殭屍們停了下來,臉上皺著眉頭。赫爾曼輕快地除錯著頻道,揚聲器裡只傳出白噪音。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是木村”(日語)。當長波收音機的嘶嘶聲突然傳了出來,赫爾曼踉踉蹌蹌地往後退。

“我從來沒有,日本人……了不起。我會——”

一聲巨響打斷了收音機的聲音。赫爾曼朝前看了一眼。在殭屍之間,他可以勾勒出一些東西的輪廓,與月光下的泥濘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隻狐狸!

殭屍們的姿態瞬間改變,懶散的他們身體緊繃起來,泰然自若,蓄勢待發。心跳的震顫撩撥著耳朵,所有人都能品嚐到著血腥的滋味。另一聲叫喊聲打破了這緊張氣氛,狐狸穿過灌木叢逃走了。

所有的流浪殭屍都變成了獵人。他們絕望地用手抓著灌木叢,如紙一般撕碎了惡毒的荊棘。前方几米處,另一聲尖叫響起,不是肆無忌憚,而是以某種方式交流——對獵人來說,他傳遞著一種資訊。殭屍們衝上了馬路,爬上了一扇鋁製的大門,開始衝鋒。殭屍的鼻子和耳朵告訴他們黑暗中有隱藏的東西。狐狸正全速飛過田野的一半,它那小小的驚慌失措的心臟就像一個燈塔,照亮了它身後湧入的掠食者。

赫爾曼急忙追趕著殭屍群。他們的腳變得柔軟而銳利,在雜草叢生的田野上快速地行走。他們的感官完全不受黑暗的阻礙,一直在用力追趕。

狐狸轉了個身,扭動著身子,鑽進了一側的籬笆裡。第一排殭屍撲到灌木叢中,把胳膊卡在一堵堅固的牆裡,第二排殭屍跳到前一排殭屍的肩膀上,撲向了外面的田野。

那隻嚇壞了的狐狸轉過身來,看見眾多個殭屍在追趕自己。在他們身後,其他殭屍不顧身上纏繞的荊棘,緊跟著他們。狐狸全速奔跑,在高高的雜草之間躲閃,試圖安排更加安全的路線。殭屍四分五裂,兩腳在側翼劃出弧線,從後方衝向中心。

“不要,求你們了。它有權利活著!赫爾曼一邊跑一邊尖叫。“這根本毫無意義,我們是不吃野生動物的,為什麼要給它們帶來痛苦?“他年邁的骨頭這件事完全拋到了腦後。“我們需要食物,但是我們不是謀殺犯!

當殭屍們停下來時,狐狸從籬笆下溜進了一片光禿禿的土地。他們跳過腐爛的木頭,扇形散開,似乎是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指揮著劇本。那隻疲倦的狐狸就在前面幾英尺的地方,眼睛裡充滿了荒涼的絕望。靠近了下一個籬笆,手臂開始伸出來,身子傾斜準備展開殺戮。第一個殭屍跳了起來,渴望得到動物肉的手在空中飛舞。狐狸在一個低矮的土堆上彈跳,像飛鏢一樣直戳自己嚮往的中心地帶—-一個地洞。

太遲了。殭屍抓住了它。她把它拉到臉上,把牙齒咬進了它的肉裡。殭屍成群結隊地開始呻吟嚎叫。滿足感讓她全身戰慄,頭在不停的搖擺

赫爾曼有種反對向嗜血的力量投降衝動。“求你們了,我們比這好多了!”他勉強喊了起來。在他內心,一場戰鬥爆發了。

時光流逝。這隻現在已經變成殭屍的狐狸為了傳播這種傳染病而離開了它的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