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堡建在海邊的斷崖絕壁之上,曾經是白水家族的私人城堡。

直升機降落在半山腰的空地上,圓晴走下舷梯。

月色下,她獨自一人行走在緊靠大海的山道上,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巖壁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感覺自己成了一個沒有實體的幽靈。

海浪拍岸的聲音彷彿來自她的腳下,腥潮的海風拂起她的長髮,她把頭巾裹得更嚴實一點。抬頭見山頂之上,黑色雄偉的城牆輪廓與星空相連,城堡的尖頂好像到月亮裡面去了。

城堡大門敞開,門上生鏽的鐵釘圓帽和深棕色的石牆,歷經風雨的洗禮,顯得滄桑。

圓晴才走過一半寬長的門廊,就看到前方,昏黃的壁燈下,站著一個身材挺拔魁偉的身影,他身穿寬鬆的白色晚袍,蓬鬆的銀灰色鬚髮在風中飄散。

圓晴一眼認出那就是她的老師白水欽。

白水欽笑容滿面,目光炯炯,洋溢著歲月的溫暖。

他迎向自己的學生,隔著幾步遠就展開雙臂。

圓晴上前與老師擁抱,相互寒暄。

白水欽領著圓晴走進門廊旁邊的庭院,月色與四周的燈光交相輝映,能看到宏大的庭院中綠樹成蔭,鮮花盛開。中間的水池裡四個天使的石刻雕像姿態各異,它們環繞著跳躍的噴泉,水聲樂耳。

置身於寧靜祥和的環境中,正被疑難問題困擾和為當下形勢憂心的圓晴,獲得一種放鬆感。

城堡大廳裡,除了地毯和壁畫非常精美,牆上更是掛著幾幅白水欽早年的繪畫作品,畫中的女人是芷熙的母親。

兩人到客廳入坐。

圓晴環顧四周,內部除了華麗的裝飾和精緻的藝術品,牆上也有一幅漂亮的油畫,畫中的女人依然是她。

圓晴對畫中的女人感到熟悉,但又無法確定她到底是誰,這幾年圓晴無論是以私人名義或受一些國家的領導人和科學團體之託與白水欽見面,她到過的關押白水欽的地方,都會掛這種白水欽對那個女人的肖像畫,當然都是年輕時候的她。

表面上這代表了白水欽的情感寄託,實際上這畫帶有驅夢功能,是進入夢空間的鑰匙。白水欽已經失去自由五年多,但他還能研製出驅夢衣等高科技產品,甚至還造出了此刻正在椰棕泉酒店上空的飛行容器。就是因為白水欽穿上驅夢衣在夢空間從事各種實驗,他取得的成果會在芷熙母親遊艇上的實驗室裡呈現。

圓晴當然不知道這些秘密。

她微笑說:“沒想到您搬到了這麼舒適的地方。”

“我搬到這兒還不到三個小時,可能他們還是嗅到了一絲味道,還是讓人搬家了。你知道的,他們不會讓我在一個地方生活超過三個月,但現在出了黽國那些事,只怕要更加頻繁地給我換地方。”

白水欽指著桌上的茶點,“在我幫你解密的時間裡,你隨便用點吧。”

“你好像算到我會來,還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圓晴每次見白水欽,都會準備這些她喜歡的茶點。

“衛兵突然全多消失了,因為來訪者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而能夠如此相信撤走所有衛兵我依然不會逃跑的人,除了你沒有別人了,所以我提前把僕人也打發走了,因為你這個時候來訪,肯定跟空白垠有關。”

圓晴遞上圖片和一張紙:“我看到紙張上的唇膏印才想到這是暗示三重空間的某種涵義,我無法快速解讀圖形跟紙上那些紊亂數字之間的必然聯絡。”

白水欽接過圖片和紙張的同時已掏出眼鏡戴上,在他看圖片的時候圓晴掏出手機遞了上去。

白水欽接過她的手機,把圖片和攤開的紙張放在茶几上,用手機對它們掃描,塊,接著對手機操作幾下,圖片和紙張被分割成好幾塊碎片,又把它們重新拼貼成七張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