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偉明的臉已經變成了黑鍋底,作為直省的大佬,他何時被一個小人物逼到過絕境,但今天他徹底領教了喻禾風的厲害,步步為營,環環相扣,讓他疲於招架。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嚴宇威走上前來,他恭敬客氣地說:“郝書記,我有一個建議,剛才的口供涉及到了郝公子,這次喻科長的線索又指向了郝家,我覺得吧,最好是不要讓他們去驚擾老爺子,就讓郝公子象徵性地配合一下,讓他們把案子閉環了,也就算結束了。”

“您也不用在這裡耽誤時間,直接返回就行了,這裡有許書記和柴市長,請您放心就行了!”

嚴宇威的話無懈可擊,都給了雙方的下臺階。

喻禾風立刻回應道:“堅決服從命令!”

郝偉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什麼了,必須趕緊離開,只有離開這裡,他才能秀出肌肉的機會。

於是他沉聲道:“嚴書記,就按照你的提議去辦,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拖過今晚,否則你們都無法向夏書記和秦省長交待!”

其實大家都很明白,郝偉明這是被逼到了懸崖上,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雲淡風輕。

眾人一起下樓,把郝偉明送上了車,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許衛敏心裡暗自高興,這個喻禾風果然不簡單,幾句話就拿捏了這位省城大佬,讓他灰溜溜地離開了,接下來就看郝盛如何開口了。

他對著喻禾風招招手,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車裡,司機和秘書識趣地走遠了。

許衛敏溫和地說:“小喻,經常聽到你的名字,見面卻還是頭一次!”

喻禾風撓撓頭說:“書記,都怪我沒有及時向您彙報!最近出了很多事情,我也正在理清頭緒,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

“小喻,時間緊迫,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來說幾件事情:第一,你們那個打虎五人組,我很清楚,這個就不用遮掩了;第二,省委夏書記,夏廣江,和你的師父夏廣川是孿生兄弟,我曾經是夏書記的秘書,是你值得信賴的人。”

喻禾風心頭一震,這兩個資訊太重要了,一下子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過去自己對許衛敏的一些猜想,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第三,按照夏書記的指示,可以對郝偉明、郝盛適當敲打,但還沒有到收網的時刻,或許他們只是冰山一角,儘管他們做了一些錯事,但還在可控範圍之內。剛才你和嚴宇威的小動作,我都看到了。”

喻禾風尷尬地笑了笑,這一點對他來說很重要,舉重若輕,還是舉輕若重,這裡面還是有很多學問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是敲打,還是打疼,這需要掌舵者拿捏這個尺寸,現在聽了許衛敏的話,他徹底明白了。

“第四,對於馬得利,我知道你已經蒐集了他很多的犯罪證據,足以把他拿下了。但現在花縣古城這件事很棘手,他是一個很重要的砝碼,與其抓了他,還不如現在留著他,你們做好秘密監控,一旦他有出格的舉動,立即抓人,毫不遲疑!”

這也是喻禾風需要請示的頭等大事,馬得利在花縣已經很猖狂,他恨得牙根疼,但沒有上級的指示,他是不能動馬得利的,花縣古城是個未知因素,喻禾風隱隱地覺得,馬得利會在其中發揮重要作用。

“第五,小喻,你現在已經公開了身份,再也不能裝植物人了,那麼就需要給你一個合適的,公開露面的身份,便於你在花縣公開活動,你有什麼打算呢?”

這也是喻禾風需要考慮的問題,花縣商業銀行那邊,蔡嘯斌已經當上了行長,自己不可能再去和他爭搶位置了,但他還不能離開花縣,許多事情還需要他來處理。

於是他哂笑道:“書記,我覺得最好和政法、經濟有關,那麼我做起事情來,還是方便一點。”

許衛敏一拍大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