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孟雄大吃一驚,按照何春妮的說法,這兩個二世祖簡直是太囂張了,想到他們平時做過的事情,他也多有耳聞,就選擇沉默了。

武同來問道:“小何,小喻為什麼如此隱忍不發,這裡面有什麼隱情嗎?”

何春妮大眼睛裡流出了熱淚,她緩緩地說:“錢金渝的姐夫是燕市市長,馬盛裕的父親是花縣的縣委書記,你們可以想象喻行長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但他不畏強權,敢於堅持良心和正義,面對著一次次地打壓,他都默默挺了過來。武行長,喻行長怕您背黑鍋,更怕給你引火燒身,他都是自己咬牙承擔了下來。”

武同來這才知道,為了頂住兩位地方主官的壓力,為了保證信貸資金不受損失,這位年輕的支行行長,選擇了逆光而行,雖然走得很艱難,但他沒有任何退縮。

在這一刻,武同來的眼眶溼潤了,他對喻禾風的遭遇更加心痛了。

華孟雄思忖了一會,對兩位行長說:“鄭行長、武行長,我覺得小何說得情況很重要,我們應該分頭行動。你們從內部對那個副行長展開秘密調查,我們從外部對這幾起徹查的情況進行深入調查,這就有勞田局長了。”

田震方點點頭,他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花縣的大小官員,他就和華孟雄走得近,其他人根本不願意搭理,因此也就成為了花縣官場上的一個另類。

縣委書記馬得利對他也很是頭疼,但很多事情又繞不過他,只好對他又拉又打,關係不遠也不近。

而花縣官場正是因為有了華孟雄和田震方的存在,才使正義的人們,看到了一絲希望。

武同來問道:“華書記,小喻都成了這個樣子,你們的調查還進行嗎?”

這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現在的喻禾風就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也不知道什麼時間醒過來,還有後續的治療費用、看護等,都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

華孟雄今天對這件事情本身就很牴觸,馬得利要他調查喻禾風的時候,他提出了反對意見,理由就是證據不充分,憑著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還有一些捕風捉影的舉報,就大張旗鼓地採取行動,一旦不能查實,紀監委就會很被動,也很尷尬。

但馬得利是鐵了心要收拾喻禾風,就直接給常務副書記肖華仁下達了命令,華孟雄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已經把花縣紀監委架到了火堆上,讓他這個書記左右為難了。

即使如此,華孟雄也不能擅自做主,於是他拿出手機,撥打了縣委書記馬得利的電話,對方接通很快,裡面傳來威嚴的聲音,“華書記,這麼晚了,有什麼要緊事嗎?”

華孟雄客氣地說:“馬書記,有個事情向你請示一下,花縣商業銀行的行長喻禾風在被我們的人帶回撥查的途中出了車禍,現在處於重度昏迷狀態,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我提議暫時解除他的調查,把人交給商業銀行,這樣我們會減少很多麻煩。”

馬得利思考了一會,問道:“確認他不是裝的嗎?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昏迷,偏偏是他出了問題呢?”

華孟雄心頭一驚,看來這位書記絕對不是個草包,雖然不在現場,但洞若觀火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於是他很快說:“荷花醫院從京都請來的專家,很快就要到了,我和肖書記會參考他們的意見,如果確實無法清醒過來,我建議還是交給商業銀行的人比較合適。”

馬得利嗯了一聲,讓他們視情況,妥善處理,隨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時肖華仁神色嚴肅地在外面敲門,華孟雄親自去開了門。

肖華仁語氣急迫地說:“華書記,剛才京都來的腦外科專家集體進行了會診,認為這個喻禾風的情況很嚴重,最好是轉到京都的大醫院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