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沒法放開她。

所以才會著了魔似的糾纏。

許芮閉了閉眼,準備離開:“放不?放下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你好自為之。”

她是真的不?想再愛了,也不?想再理這個只會讓她傷心的混蛋。

陳斯澤不?願就這樣放她走,從背後抱住她,低頭急切而狼狽地去尋她的唇,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他們之間還有羈絆。

可許芮極力掙脫著,被他捏著下巴親過?來?時,她猛地咬了他的下唇,陳斯澤吃痛退開。

他眼底有些泛紅,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受傷。

她卻更疼,臉上不?知何時浸出了淚水,混著哭腔,一字一句決然無比。

“別再碰我。”

“…我嫌髒。”

門?“砰”地一聲狠狠砸上。

“…”

陳斯澤緊緊盯著禁閉的房門?,身形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再也沒有最初的意氣。

半明半暗的光線裡,他滿身散發出頹喪的味道。

他怔怔地想。

她好像是真的不?要他了。

-

華燈絢麗,夜幕持沉。

周綿喃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她的手舉著電話,空出的一隻手開門?,頓時被小金毛撲了個滿懷。

“乖乖等久了是不?是,快來?安慰一下芮姨。”周綿喃揉著它金黃色的小腦袋,它嗷嗚著,一個勁拱著頭撒嬌。

“哎呀,兒子,哪天…來?你芮姨這裡玩,陪我幾天嗷,我可太…無聊了,嗝!”電話裡許芮醉醺醺地招呼著。

“汪汪汪!汪!”

金毛賣力地回應。

“乖啊,我後面給你買骨頭…不?過?你可千萬別當?舔狗…嘔…”

“芮芮,你別喝了。”周綿喃有些不?放心,再次勸阻,“要不?我馬上打車過?來?看看你。”

“別擔心阿喃,你不?要過?來?,我沒事,喝了心情好多了,我還沒醉…能大戰奧特曼三百回合…”

周綿喃再三確認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給她訂了解酒湯再去洗澡。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看了會兒專業書,疲憊感襲來?,不?知不?覺闔上眼。

周綿喃做了一個夢。

是久違的少年時代。

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是她跟賀俞洵的事情被有心人舉報發酵,鋪天蓋地的議論和惡毒的謾罵傳來?,讓她完全無力抵抗的那一幕。

“這就是那個勾引京市少爺的女生?聽說她成績還很好?”

“長得一副狐狸精樣,怪不?得會讓他迷得死去活來?的。”

“得罪了人家,難怪我們藍寨最近有些建設的專案都撤資了,實?在是倒黴!”

“害人精!山雞還想變成鳳凰!做夢去吧!”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因這場輿論跟風討論,變成了加害者,縱使她是無辜的受害者。

明明事實?並不?是這樣。

那段時間,卻沒人敢替她出頭,也沒人敢出去澄清。

如果不?是賀俞洵堅定地告訴她,他相信她,周綿喃或許會扛不?住這樣的壓力,做出無法想象的事。

語言暴力是一場嚴重的戰爭,戰場裡她孤身一人,對面卻是千軍萬馬。

今晚許芮的難過?買醉讓她想起了過?去那段灰暗的經歷。

>br />

周綿喃醒來?時冷汗連連,開啟手機,看見兩分鐘前發來?的賀俞洵說自己回家的訊息還有些恍惚。

他問她要不?要吃夜宵。

周綿喃怔怔地看著那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