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為什麼要?來黔都。

所以,他是…被她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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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深夜回到家,都反常地沒有等到賀俞洵的訊息。

周綿喃有些心神?不寧,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好帶著薩摩耶和?金毛出去遛了會兒,順便緩解自己一整天?難言的情緒。

只要?想起他的所有情深,就覺得好難過。

他們錯過太久了。

八年,紙頁上寥寥幾個筆畫,卻是現實裡無數個分開的日夜。

牽著狗狗回家,幾乎到了她快睡覺的時候,才接到賀俞洵的電話。

周綿喃立即摁下接聽。

“阿洵。”

他低低嗯了聲,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在靜謐的夜裡,聲線越發地沙啞和?低沉。

周綿喃按捺住心事,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沒事。”他的嗓音浸啞,帶著並不明顯的酒意。

周綿喃察覺到他異常的狀態,語氣裡蘊含著明顯的擔憂。

“你是喝醉了嗎。”

“嗯。”他沒否認,“有個酒局。”

周綿喃聽著有些心疼了。

她暫時放下白天?發生的事,全然?擔心他的狀況。

“阿洵,你還好麼。”

他淡淡地笑了下。

又清又淺。

“你想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綿喃甚至聽出了他聲音裡罕見的虛弱,更加焦急。

“你們家裡有醒酒湯嗎,得趕緊喝了,解解酒。”

“身邊有沒有人照顧?”

他又低啞地笑了聲,隨後,聽到她那邊的狗叫聲,不經意問出來。

“沒有的話,你會過來麼。”

周綿喃怔愣了下,為他難得的主動。

而這?個問題,她第一瞬間的反應,是肯定。

哪怕距離黔都幾千公?裡。

只要?,他需要?她。

周綿喃咬了咬嘴唇,坦然?承認,小聲地說:“會的。”

她說完,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瀰漫開,周綿喃感受到了他的沉默。

半晌。

他終於再度開口。

像是認栽之後,有點無可?奈何的輕嘆。

就像曾經,他為她妥協過的無數次,每一次卻都讓她心動,如同泡在了蜜罐裡,甜蜜而幸福。

“怎麼辦。”賀俞洵很輕地呢喃,揉在夜色裡,若有似無地撩撥著她的心絃。

“好像有點想你。”

周綿喃的耳畔像是有煙花綻放,‘嘭’地一聲炸開。

握著手機的那隻手僵住,表情?有瞬間的凝滯。

心臟彷彿被蜜罐泡過?,痠軟得不像話,又像是喝了氣泡果酒後的微醺狀態,多巴胺刺激大腦,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充盈其間,在四肢百骸迅速流淌。

他是真的醉了。

所以才肯這麼直白地說出這樣的情?話。

周綿喃眨下眼,唇邊情?不自禁地漾出一抹弧度。

——她自己也何嘗不是呢。

很想他。

但很快又有些心疼,他那天說?起家事的時候,語氣帶著凝重,想來並不輕鬆。

周綿喃垂下眼眸,很輕地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對面沉默兩秒。

她只能?聽到輕緩的呼吸聲,綿長而均勻。

終於?,他倦懶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微微泛著啞,在夜色中格外?顯得溫情?:“後天晚上。”

“好。”周綿喃登時應下來,水眸亮亮的:“到時候,來我家吃晚飯。”

那天發出的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