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的身形在這樣的恐怖對峙裡,顯得如此柔弱,可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冰冷,一字一句:“你憑什麼欺負她?”

“欺負?”男人猝然裂唇發笑,語氣陰森,“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欺負!”

不過一秒的功夫,他抓著她衣領,狠狠往旁邊摔了過去!

力量懸殊實在太大了,周綿喃不是對手,根本就沒法抵抗。

她的身體在那瞬間變得劇痛無比,生理性眼淚就這樣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個接一個地奪眶而出。

疼實在太疼了

痛苦的程度比剛才摔倒時更劇烈,有種快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可更疼的,是她驀然瞧見男人抓住劇烈掙扎的許芮,帶著猙獰的笑,迅速揚起那隻高懸的手。

周綿喃想阻止,根本來不及了。

“芮芮——!”

她瞳孔劇縮,呼喊出聲。

危急中,周綿喃看見了一道晃動的身影,如同神邸天降。

男人像個洩口皮球似的,被一腳狠狠踹開,登時狼狽摔倒在地。

沒想到有人敢出手相助,他震驚又憤怒,破口大罵:“草泥馬的,是哪個混蛋壞老子好事?”

他目光發狠地看過去,對上眼前年輕俊美男人的視線時,卻忽地愣住。

對方面無表情,身型精瘦修長,穿著昂貴西裝,咋一看沒什麼力氣,可眼神卻含著深重的戾氣,散發了森森寒意,宛如來自地獄的浴血惡鬼。

他混跡社會多年,鮮少見到這樣的眼神,能把人輕易震懾住,感到頭皮發麻。

還沒來得及繼續,又被另外一個人踹了一腳。

“喲,這是持強欺弱?”陳斯澤語調散漫,慵懶隨意,力道卻並不輕。

他登時痛撥出聲。

賀俞洵側過頭,瞥向倒在地上,柔弱無助的周綿喃。

對方睫毛溼潤,梨花帶雨,一副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憐卻又倔強的模樣,讓人見了,很難不升起濃重的保護欲。

心臟像被用力捏緊,泛著難以忽視的悶,賀俞洵側過身,一步一步走近那個男人,錚亮皮鞋踩在肥碩的臉上,力道不輕不重,嗓音淡淡:“哪隻手拽的。”

“我兩隻手都拽了!怎麼?她是你姘頭啊!”男人不甘心地咒罵,“這種倔婊/子也護?玩起來多沒勁”

還沒來得及說完,下一秒,他痛撥出聲,慘叫聲直衝雲霄:

“啊!!!!”

“……”

聞訊而來的經理招呼著保安,把男人抬出去。

陳斯澤站在身旁,簡單地跟畢恭畢敬的經理交接了幾句,一回頭,看見賀俞洵正不容置喙地蹲下身,示意周綿喃趴上去。

他眯起眼,驀地笑了,轉而看向眼巴巴盯著他的許芮,語氣輕佻散漫。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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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綿喃原本擔憂著許芮的狀況,可抬眸過去,對方已經在陳斯澤的紳士攙扶中站起身,還找了機會偷偷伸出兩根手指比‘耶’,對她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突然不知是該放心還是擔心,畢竟之前芮芮曾對自己吐露過那樣的心跡。

“上來。”

視線移回,眼前是賀俞洵寬厚的脊背。

矜貴無比,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卻久違地蹲下身體揹她,周綿喃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恍惚,鼻頭莫名泛酸。

“愣著幹什麼,想在這裡坐一晚上麼?”以為她在猶豫,他語氣更涼。

大庭廣眾之下,周綿喃被背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鴕鳥般地埋在他頸窩中。

殊不知,彼此柔軟面板相貼,她的溫熱呼吸正好蹭在他衣領,順著鑽進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