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將月桐放進他的車子的時候她剛好跟著一群警察從他的身邊經過,餘光即將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之際她終於回過頭深沉的看了他一眼。

和那個星期三的暴雨天的晚上一樣,她最後的目光還是作為一個看客一般,相同的是她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心卻被她的目光深深的刺痛。

他終於目送著她坐上了那輛警車,而車內的月桐還是沒有醒來。

看吶!感情總是讓人兩難。

想要不顧一切的追上她嗎?可是月桐又該怎麼辦呢?

他們為什麼都要被警察帶走?她的身體還好嗎?那個上次也曾在冷月醫室見過的男人到底是誰?他的懷裡還抱著一隻奶牛貓,應該也是個很溫柔的男子。

他和她認識嗎?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他多想回避自己的內心。

“我們走吧,先去醫院。”

他回到了車內。

駕駛座上的北宮恩誠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平靜如斯的外表下是波濤翻湧的那顆心,絲毫也不曾停歇著卻想要迎來平靜。

很快車子便啟動了,三個人都沉默無聲。

他們的車子上是沉默的三個人,他們的車子上也是沉默的三個人,還有一隻貓。

總有人要率先打破沉默。

“宰父警官,請問是誰舉報的我啊?”

他們的車子上,向來不喜言辭的冷月充當起了那個活潑的,這倒是讓尹墨愣了一愣:

她以為他不會問,也不會解釋,只等著他們調查清楚真相後他冷漠又高傲的轉身離開伴隨著他們忙不迭的的道歉和賠禮。

然而她想錯了,人總是會變的。

“哼!”

看到這一切的一切的操控者終於在幕後滿意的揚起了嘴角冷笑一聲。

“還不知道,是匿名舉報的。”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溫柔的讓她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好像他們不是在去往公安局接受調查的路上而是在回到家中溫暖的房間的路上一樣。

“這樣子,”冷月點了點頭,“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有本事出來見見光!?我行得正站得直,還怕了他誣陷不成?”

誣陷?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倚靠著窗沿的她終於如夢初醒:他們是被人刻意陷害的?

所以那個誣陷他們的人很可能和把那個寫了“晨鐘鼓,夜難寐”幾個字的han式風鈴懸掛在冷月醫室的樹上的人是同一個人!和寒山公園一樣,那個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的同一式樣的風鈴就是標記!

意識到這一點,她即刻掏出手機撥通了紀潛承的電話。

“喂?尹墨,是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來他還對今晚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她定了定心神,

“紀警官,您還記得我曾經跟您提到過的關於寒山公園的那座山的半山腰上的亭子的飛簷上懸掛著一個奇怪的風鈴一事嗎?”

“記得,怎麼了嗎?”

“那個風鈴您去調查過了嗎?可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嗯,那個風鈴垂落的卡片上寫了一句話,與有一天夜裡米蝶夢囈中的詞句相吻合。”

靜養中的紀潛承迷迷糊糊朦朦朧朧,困到眼睛都睜不開。

“什麼話?”

“西施雨,臨別時。”

就這樣被她把話問了出來,他這次的回答乾淨利索讓她還有些不大適應,按照這個人的性子和以往的作風難道不是應該先問問她為什麼要問這些嗎?

“多謝。”

道謝一聲她將手機從耳邊拿下後預備結束通話電話,他終於從睡眠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等等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