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會兒,她就來到了七八棟寢室樓前的小花壇,蘇白已經等在了那裡。

等等……腳步忽然間頓住了:

不是說好要遠離他的嗎?為什麼又……

心裡一緊間,她已經緩緩的邁開腳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他依舊低著頭。

她收起眉間的淡淡哀愁裝作略帶欣喜的樣子朝著他揮了揮手打招呼:“嗨!蘇白同學。”

蘇白坐在花壇邊上本來靜默的低著頭,聞言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嗨,尹墨同學。”

他抬頭的一瞬間,她被他嚇了一跳:

倒不是說有多誇張,只是蘇白這微微泛著紅血絲的眼睛還有略顯疲憊的臉,與以往他清澈明朗的眸子和充滿精氣神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啊!

她有些愣愣的:“蘇白,你怎麼了?是昨晚沒有睡好嗎?”

她看見他微微低下頭然後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怎麼這個樣子?是因為最近做實驗太累了嗎?”

說著,她有些不死心的蹲在了他的身前:

也不知蘇白做那些實驗的時候是不眠不休的熬了多久,原來他也一樣的辛苦。不過雷楨終於沒事了,他的辛苦終於也算是沒有白費。

話又說回來,還不知道雷楨今天的狀態是怎麼樣?她得抽個空再去看看她。

也不知道紀潛承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

蘇白抬眸朝著她輕輕一笑,果然在她皺著眉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一閃即逝的、和她一如往昔關切他那樣的、無比虔誠和真摯的眼神。

只一個眼神,他亦是滿足。蘇白不知道原來他的快樂如此簡單。

誰知道得到的越多,他想要的就越多;他開始變得貪心,所以這是他後來痛苦的根源。

心裡微微有些驚詫,他面上卻依舊不露聲色。

壓下心底的觸動,他似乎還有些訕訕的樣子:“不好意思尹墨,讓你見到我這個樣子。”

(你就裝吧)

他的樣子,實屬是有點狼狽吧?真是慚愧啊!昨晚與她發完訊息後怎麼也睡不著。

她搖了搖頭看著他真摯的問,“你昨晚沒睡嗎?蘇白同學。”

“嗯。”

“……。蘇白同學你冷不冷?現在還早,空氣還比較薄涼。”

“我不冷。你呢?”

“我也不冷。”她今天穿的可多了。

“那蘇白,不如我們先去吃早餐吧!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可以。”

“你的手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蘇白朝著她伸出了手,她有些心虛的把左手往身後縮了縮:“我沒事的,蘇白同學不用擔心。”

他皺眉:“你的傷口碰到了水,只怕會感染了。”

既然她刻意要隱瞞,他也不急於拆穿她。她這樣做自是有她的道理,何須再讓她為難呢?

可是,她是不是以為,她想要瞞著他所有的事情,便也就真的能夠瞞得住了嗎?

她的內心:嗯。他說的沒錯,她的傷口已經開始感染了。

“沒關係的蘇白同學,等會兒冷月同學會處理好的。”(冷月:工具人)

她沒有發現在她提到冷月的名字的時候,蘇白的眼神裡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黯淡。那黯淡一閃即逝,所以她什麼都沒有捕捉到。

“嗯。”他的聲音又淺又淡,幾不可聞。

二人來到了冷月的地方。

……

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冷月剛好吃完早餐從外面回來。

尹墨有一個錯覺:好像,她已經等待這一時刻太久了。

原來,她是期待見到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