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終於她還是看著他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然後愣愣的放下了舉起手槍的手。

他死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好痛呢?為什麼……

“轟!”

墜落懸崖的一瞬間血液噴濺在他的臉上,白色的襯衫早就已經被血液染紅了大半,他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好累……

他真的好累。

“嗚哩嗚哩嗚哩……”

遠方有警車不停地呼嘯著在朝著這個方向包圍,程霜憤恨的看向懸崖底然後迅速的轉身逃離。

可是在她轉身之際,她忽然間又頓住了。

腳步好似被凝滯住一般,心上的疼痛無可救藥的襲來。

往昔的一幕幕作死般的故意湧上心頭:

“我叫程霜!你叫什麼?”她笑的燦爛而又甜美,聲音也好似蘸了糖。

“我叫紀昀。”他的聲音卻是淡淡的,初次看清他深邃厚重的眼眸,她覺得他的眉眼間好像那有云霧繚繞著的峰巒,讓她捉摸不透。

他長得極其好看,賽過了組織裡的任何一個男人。

……

“紀昀,你太正經了!”

她依靠在他的身旁撩撥著他的耳廓,他卻只想一拳把她打死。

“明天,去看向日葵。”他看著前方像是在喃喃自語。

“向日葵?”她靠在他的手臂上疑惑的歪著頭看著他。

向日葵——哪怕身處無盡的黑暗與深淵,也依舊心向光明、向陽而生。

所以,他是臥底“蟄葵”。

……

“老闆,這個米蝶真是無藥可救了!”

雷楨走出房間後忍不住朝著陳暝霏抱怨和訴苦,陳暝霏已然是透過監控和監聽把房間裡的一切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他竟也有幾分哽咽。

他強忍著心底的那一抹驚愕與感動,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管她,我們去搜集其他的證據。”

“好!其實從昨天晚上她本是試圖逃跑最終卻又沒有動作、還被那個組織的人重傷回來以後,我感覺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平靜的跟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

“謝謝你,雷楨。”彷彿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他的腳步忽然頓住,她的腳步也隨之一頓。

然後他有些感動的輕輕擁抱了一下她的肩膀,“其他的事,等我們回局裡再說吧!”

“老闆……”她居然微微臉紅,他一觸即分。

就這麼輕輕的一抱,米蝶剛好從窗戶前轉過了身;他的側臉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遠遠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瞳孔從最開始的微微顫抖到最後的狠狠顫動!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所有的思想和感覺在一瞬間消失殆盡,現實的巨大落差感讓她好像從美好的天堂墜落至骯髒噁心的地獄。

是他……怎麼會是他?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眼見著他已經轉身離開了,她迅速地跑到了房間門口狠狠地拍打著房間門:

“開門啊!開門啊!!讓我出去!讓我出去!!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哽咽著,外面的人充耳不聞……

因為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非常的好,他們根本就聽不到。

她雙手扶著門不停地顫抖著身體哭泣著,慢慢的她開始控制不住的癱軟著身體坐在了地上,然後伸出雙手捂著臉開始狠狠地哭泣!

母親……母親!您為什麼要騙我?他根本就不是組織的人,他是一名警察。

他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