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荷哽咽地點了點頭。

“去哪?”

“去討筆記本!”

立冬一邊說一邊朝院門口走去,

還順手抄了一根柴刀。

“小冬舅,你別激動,別衝動!”

翠荷看到小舅居然拿著砍柴刀,要去跟亞傑討筆記本,

一下子就嚇住了,愣了兩秒後,

忙追了出去。

立冬來到亞傑家,其實就是他大伯為強家。

亞傑是為強的小兒子,算起來跟翠荷還是堂兄妹關係。

他對這個大伯還是有印象的,雖然那時候他大部分時間都跟母親一起住在市區。

只有回到農村,不定期會見到大伯,

但大伯每次來他家,都是找各種藉口跟父親借錢,

說是借,卻從來不還,

還會問父親什麼時候搬去市區,

農村的田地和房子都要留給他,反正他們城裡有房。

母親每次見他來,都會帶著他躲進裡屋,可見對這個大伯多少有些畏懼和排斥。

以前他年紀小不懂,現在他還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家人,就是傻。

這個大伯不就是看著他父親只生了兩個女兒,沒一個兒子,想吃絕戶。

亞傑敢這樣跟翠荷說,在家肯定沒少聽父母這樣跟他說,

以後二叔家的東西都屬於他。

再說亞傑都說他是神經病了,他就神經病一次給他們全家看看。

像他們這樣無賴的家庭,一次震懾不住,只會後患無窮,

所以要嘛不鬧,要鬧就徹底點。

立冬來到為強家,二話不說,先用砍柴刀使勁敲著木門,敲得梆梆響。

為強一家不明所以,走出來,看到立冬這架式都嚇了一跳。

“立冬,你幹嘛呢?”

為強既生氣,又忌憚於立冬手中的柴刀,

而且一時之間也有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

“為強,你兒子搶了我家翠荷嶄新的筆記本,還罵我是神經病,

你說這筆帳怎麼算?”立冬一邊陰沉了臉質問道,一邊用柴刀敲著門框。

“不能吧?亞傑一向都挺乖的——”為強問都沒問,先反駁道。

“亞傑,你自己說,有沒有?”

這時候亞傑從屋裡冒出個頭,立冬就大聲呵斥道,並一把將柴刀砍在門框上。

亞傑嚇得當場哭著承認了,

“立冬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將筆記本還給翠荷,明天就還!”

“不行,現在就還!”

亞傑連忙轉身去書包裡拿那本筆記本,因為很喜歡,

他搶來後,收得很好,一點都沒弄壞。

“翠荷,對不起,本子還給你!”

亞傑根本不敢過來,只敢將筆記本伸過來。

“立冬,你看亞傑還是翠荷哥呢!

拿翠荷點東西,至於嗎?

幹嘛這麼計較啊!”

蓮花這會兒心疼自家兒子,一邊摟著他,還一邊幫自家兒子說話。

“至於嗎?亞傑還將翠荷打成這樣?

要是破了相,以後嫁不出去,你們負責得起嗎?”立冬氣兇兇地質問道。

“不……不就破了點皮而已,沒那麼嚴重吧?”蓮花瑟縮了一下,低聲遲疑道。

“沒那麼嚴重?

那我剁了你兒子的手腳,你是不是也不至於跟我計較?

畢竟你兒子都說我是神經病,

你至於跟神經病計較嗎?”立冬嚷完,拿著柴刀就衝著亞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