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山真人一陣怔然,喃喃自語,形跡幾近瘋狂。不過當他口中剛剛準備下結論之時,卻是猛地搖搖頭:“不對!不對!這不該是靈脈才對!這些符文,雖無章法,可為何在聯通之後,一個個明顯是暗合天地大道?莫非是欲借靈脈之力,維持這座大陣。該死!這到底算是什麼鬼東西?”

那控雲峰,仍舊是在轟然搖動。山內依舊是一條條管道,在疏通連線。

而後在眾人眼皮底下,竟是轟然拔高,向上升起。無數山石泥沙,都在這震動中,不斷滾落而下。一瞬之間,竟是拔高數萬餘丈。幾乎增至六十萬丈高下。

極渙見狀,不由是長聲大笑:“晁錯啊晁錯!這便是你所言的裝神弄鬼?瞎了你的狗眼!我水雲宗的秘傳之法,又豈是你這等披鱗帶角之輩,能夠明白?”

天空中一聲雷鳴般炸響,傳出一聲微帶惱意的冷哼。那邊的焰靈,亦是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極渙這句話,雖是喝罵晁錯,卻也同樣是將他也掃了進去。說晁錯是瞎了狗眼,豈不是說他焰靈真人,也同樣是有眼無珠?

極渙卻是爽快之至,胸中鬱悶,幾乎一掃而空。這時也不在乎把這幾人全部得罪,只是冷笑著望向月山道:“不知月山道友,可看出什麼門道沒有?可需要我宗,把那水雲劍奉上給你那位道友?”

月山聞言是滿面羞慚,臉脹成了紫紅色。卻並不願示弱,只是輕哼一聲道:“我承認此子確是有些門道,佈陣方面有些本領。不過到底能否行雲控雨,還是稍後再做決斷。你我且看看再說!”

極渙微微冷笑,剛欲出言譏嘲。接著卻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只冷冷看了月山一眼,便又把目光,重新投注在嶽羽身上。

嶽羽手持著霜石劍,一式式舞動,並非是水雲劍訣中的任何一劍,卻也同樣是玄奧異常。

幾乎每一劍,都可揮動著海量的水藍靈光。這控雲峰周邊的所有云氣,是如臂指使。在其操控之下,加快著山內那些細小脈絡的疏通。

當整個山脈,都全數貫通之際。一時間整個天地,竟都為一寂。

然後下一刻,一股浩大無比的水汽藍光,衝蕩天際。近十里方圓大小,直衝三十三天!轟擊那九霄雲外!

整個大地,都是為之顫抖。而周邊千萬裡內的水系靈力,都是在以瘋狂的速度,迅速湧來。

控雲山的海拔,亦是再一次生生被一股莫名巨力,生生推高七萬丈,整整至六十四萬丈之巨!

此處的十餘人,俱皆是面色蒼白如紙。眼看著這浩蕩聲勢,又是一陣駭然。

那月山真人,只沉吟了片刻,瞳孔便又是猛然一縮,幾乎凝成了針狀:“此子居然是把這控雲山,當成一件仙寶來煉!”

聞得此言,焰靈也是注目細看。下一刻,也不由是一陣失神。

眼前這控雲山,若不計較其材質。確實是相當於一件仙寶,而且是威能驚人。

控三千萬裡方圓水汽靈力,可如操縱於掌指之間!

望向嶽羽的目光裡,也不由帶著幾分探究之意。

——這個人,似乎是叫淵明?

原道是水雲宗掌教,連同那幾位實力最強的玉仙修士失蹤之後。這水雲宗的衰落,已成定局。卻不意最後,竟是冒出這麼一位天資縱橫的後輩英傑——

無論此次,控雨之爭的結果如何。只需此子尚存世間,那麼此次水雲宗,已是足以挽回一些顏面,稍振頹勢。

他心下不由是微微有些後悔,微帶惱恨地,瞪了那楊藝與月山一眼。

便在下一刻,嶽羽又在那霜石劍上,屈指一彈。一聲輕鳴,震盪諸天,令人心神幾乎為之失守。接著是劍光乍起,在空中劃過一條玄妙劍弧。竟令這控雲峰之上,所有水汽靈子,愈發的震盪不休,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