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把身份暴露,多多少少是有些麻煩之處。

沉默了片刻之後,嶽羽才斂目開口:“那就請道祖,助我徒兒一臂之力,取那燭龍傳承——”

老子往身後方向看了眼,卻搖了搖頭:“這卻用不著我來相幫,你那徒兒實在是聰慧。燭龍道統,已然垂手可得。”

嶽羽一陣沉默,接著卻又道:“我這屬下本體妖丹已失,傷勢沉重。便請道祖,助他復原如初如何?”

老子這卻連望都未望那當塗真君一眼,仍是乾脆利落的否決道:“助他傷愈,吾只需一念便可辦到。只是這人情,卻未免欠得太xiǎo!還請陛下,再仔細思量一二。”

嶽羽心中悲催,只覺二人之間,竟彷彿是討價還價的商販一般。哪裡似一方大帝,至尊聖人?

抬眼望去,見老子雙目似閉似睜,神情淡淡,毫無不耐之sè。反倒是他自己,本來平靜入湖的胸中,此刻卻多了幾分煩躁之意。

沉下心神,再長考了片刻。嶽羽才驀地神情微動,鄭而重之的再一俯身:“既然道祖定要嶽羽欠一個人情,嶽羽便也不客氣了!就請道祖,賜我幾張可鎮壓鴻蒙至寶的符籙!”

“鴻蒙至寶?”

老子那深邃目內,驟現銳澤。片刻之後,又恢復如初:“我原道陛下,應該會從我這裡,求取幾顆九轉金丹。卻不意,最後竟是符籙,倒真教吾為難。陛下也真個是好大的雄心!鴻蒙至寶,等同聖人。要想拘束。即便是我,也難辦到。只是你此言既出,想來是不肯再更易了——”

嶽羽淡然一笑,直接預設。九轉金丹?日後他若想要,自能煉製,又何需求取?

除了方才所提之事,他還真想不出,自己有何處需要請這位道祖相幫。

老子沉yín了片刻,忽後又是一笑。神情驀地轉為肅然,一波至高無上般的威壓,在這谷內,四散開來。

便連此地殘餘的靈力罡風,也瞬間消弭。無論是空中的周天星斗陣,還是那兩團燭日,都無半分動靜。

端莊肅穆,直到此刻,方才顯出至尊聖人的威儀。那聲音,更轉為冷漠威壓:“也罷,便如你之意!”

身軀驟然分解,一道道金光,在空中勾勒。無盡的五行之靈,匯聚而來。

半晌之後,竟是無中生有,凝聚出幾張紫金符籙,往嶽羽所立之處落下。更有一團靈光,想當塗的本體化身,打將過去。

而整個人影,也已是消失不見,再不見蹤影。

嶽羽知曉這位太清道祖,已然是遁走離去,頓時是心神微松。微一探手,便將那紫金符籙,抓了手中。

共是三張,嶽羽隨意看了一眼,卻只見其上,赫然書就著‘太清欽制九天都籙鎮鍾符’的字樣,不由是微微一笑。心忖這符名,未免也太過直白。

一來是略顯這太清道祖的調侃之意,二來卻是這個‘鍾’字,與自己之前,控制當塗真君的手段一般,都是鴻蒙符文,暗合本源大道。不知是那東西,這洪荒之內,所有鍾類靈寶,都可壓制。

“有趣!這手段,卻要比那媧皇高明——”

雖是被強制xìng的,欠下那位太清道祖一份因果,嶽羽心內卻並無太多不爽之意。

若是能取得那件寶物,即便異日因今日之事,受其鉗制,也是值得。

再看向了一眼身旁,只見那當塗真君的本體,果然是已恢復如初。

此刻正低頭看著自己的周身上下,一聲驚歎:“這等重創,竟是一息竟復。道祖神通,居然一至如斯——”

嶽羽亦是暗暗心驚,卻更是一陣欣喜。原道是此人,即便有他青yù真元瓶靈液之助,也至少要養傷千載,才能使妖丹恢復。五年之後,也只有這具化身,能夠用上。

此時有太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