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唏噓感嘆之際,一個身著綾羅、頭戴金釵、滿臉驚喜的麗影從對面西廂房來到二人身後。

“恩公?道長?”

二人聞言一愣,回過頭來,只見是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女子,雍容華貴,笑語盈盈的站在一旁。

“你是……”楊雲帆只見此女子有些面熟,但一時又記不起了。

只見風一帆打量了一番,忽然開口說道:“你是成都城的那個找老夫卜卦的女子?”

聽罷風一帆的話語,楊雲帆這才想起原來此人竟然是在成都城時,被風一帆算過一掛,並指示她要北行才能大富大貴的那個女子。並且那一掛的掛錢還是自己和師兄陳子善幫她出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自己都忘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記得。

楊雲帆開口問道:“你是劉……劉姑娘?”一時想不起對方的名字,楊雲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小女子劉娥,見過恩公!”那劉娥掩嘴噗嗤一笑。

劉娥掃了一眼周圍,問道:“為何不見另一位恩公呢?”

楊雲帆知道她問的是師兄陳子善,便回答道:“師兄有事已經回師門了……你……一個人嗎?”

在成都初見劉娥時,見她是與丈夫宮美二人形影不離,如今只見她孜身一人,楊雲帆試探的問道。

劉娥聞言神色有些黯然,隨後又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夫妻二人一路北上來到汴京城後,恩公所贈送的銀兩便於所剩無幾,為免餓死街頭,夫君便……便把小女子賣到了王府當侍婢……”

“怎可如此!”楊雲帆聞言皺眉說道。

在楊雲帆看來,夫妻乃是同體,應患難與共貧賤不離,怎麼能賣妻求活。

但一旁的風一帆則捋了捋下顎的鬍鬚,嘆了一口氣對楊雲帆說道:“底層百姓的窮苦與無奈又豈是你能體會到的?災荒年景都有很多百姓為了生存都要賣兒賣女,多少年了都是這樣過來的。而且被賣掉的人也有一口飯吃不至於被餓死……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小民為了生存,各有各的道,只是不被“何不食肉糜”的人理解罷了。”

就在風一帆言罷之後,對面西廂房的方向,一個身著華麗白衣,面如冠玉的儒雅男子起身向這邊走來。

此人年約二十五六,身材修長氣質沉穩,只是身子看起來有些虛弱,但也只是與楊雲帆這樣的事比較。

劉娥見來人,款款躬身一禮,開口說道:“三郎,這兩位是奴家的恩人,沒想到在此能夠碰到,由是乎便移此處相見……”

她又對楊雲帆二人說道:“二位恩公,這位是……”

“在下姓趙,大家都叫我三郎,二位叫我三郎便可。二位既然是小娥的恩公,便勞煩二位移駕西廂房,在下也替小娥盡一下地主之誼!”那人不等劉娥說完,便打斷開口說道。

楊雲帆聞言也拱手一禮,然後望了望正有些出神的風一帆,他也不想拂了劉娥的,面子回道:“如此,叨擾了……”

幾人來到西廂房坐定,趙三郎的隨從便招呼後廚上菜,一陣寒暄過後,那位趙三郎打量了二人一番,開口問道:“聽二位口音非汴京人士,不知二位是何地人?前來汴京所為何事?在下不才,若是有能幫的上忙的,請儘管開口……”

“趙公子客氣了,在下也是汴京人士,只是自幼從外地長大,如今也是得空前來汴京探親……”楊雲帆開口答道。

“老夫閒雲野鶴遊歷人間,之前在成都時,見這些姑娘有富貴相,便指點一二,也無需太過感謝,這都是這位姑娘自己的造化,不過……老夫貪酒,這盤纏都換了酒……”風一帆呵呵笑著說道。

趙三郎會心一笑,用眼神示意了隨從一下,便見隨從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木盤,躬身上前。趙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