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雨焦慮之情溢於言表,幾欲趨前與唐長生並肩。

唐長生默然,僅以眼神示意凌曉雨鎮定。

隨即,他信手取杯清水,指尖符紙焚化,月華真水蕩塵符瞬息入水。

銀芒一現,唐長生微笑,符水灑向鄧德仁傷處。

血止傷愈,奇蹟般的恢復令人瞠目結舌,科學信徒幾欲顛覆常識。

凌正亦起身,難以置信之色溢於言表。

鄧家長者泰然自若,凌曉雨則光彩熠熠,心悅誠服。

唐長生灑然一笑,對鄧德仁道:“感受如何?此乃真本事。”

鄧德仁震驚無言,唐長生不復理會,轉向鄧睿明,一禮笑道:“老爺子既已授權,何需再談禁足?”

鄧睿明放聲大笑:“好好好!”

一掌拍桌,聲道:“還不速來感謝法師!”

鄧德仁雖形同枯槁,但亦不得不向唐長生致謝後黯然退下。此非僅因驚懼,更因深感在與唐長生競爭上已無力迴天,靈魂彷彿被剝奪,令人不覺憫然。

“未經磨礪,何以成長?”凌正突然淡笑而言,此語觸動鄧睿明內心最柔軟處,對其子孫如此頹唐,既憐且惜。

然而,在世家大族,成功與挫折教育均為子弟必修。透過連續成就以塑造自信,藉助挫折打磨傲氣,此間分寸,唯人心洞察者能精準把握。

歷朝歷代,無數世家均沿襲此法。唐長生今日之舉,正是對鄧家子弟的一次深刻挫折教育。

鄧德仁雖受挫,卻不會被遺棄,歸去後定有人細心引導。此乃世家之所以人才輩出之關鍵,無論學術修為還是人格塑造,皆遠超寒門。

此中哲理,作為傳承數百年的將軍廟掌門,自然是爛熟於心,對於弟子的教誨,亦同此理。

如今,凌正對唐長生投以賞識的目光,而鄧睿明更是如此……

鄧先成沉思往事,亦不禁對唐長生的策略讚歎不已。

唐長生之胸懷,絕非狹窄,對鄧德仁之舉動,實非落井下石。

鄧先成環視鄧家子弟,只見他們對唐長生心生敬畏,已然摒棄前嫌。

在無反對聲浪中,晚宴氣氛和諧許多。持續數小時,方才曲終人散。

唐長生欲離去之際,鄧睿明卻將他留下:“隨我來,共商法會事宜。此類祭祖法會,我已歷兩次。”

“甚好。”唐長生應允,示意凌曉雨稍候,隨鄧睿明步入書房。

三家祭祖法會,雖將軍廟史冊詳載,然親歷者所述,唐長生豈能錯過。

凌曉雨獨坐客廳沙發,神情恍惚,恐凌正尋來。

忽聞有人呼喚:“曉雨……”

凌曉雨回首,驚喜道:“表姐,何至貴臨?”

鄧家書房之內。

凌家女公子才德兼備,遠勝其父,此乃不爭之論。鄧睿明踏入書齋,首要之語即為褒揚,出乎唐長生意料之外。

唐長生從容回應:“確實,曉雨令人刮目相看……雖略顯嬌縱。”

鄧睿明朗聲笑道:“須謹防岳丈青睞,若得青睞,麻煩將至。”

唐長生淡然一笑,不置一詞。尊長面前,不宜妄評。然其深知,鄧睿明慧眼如炬,識人無誤。

唐長生雖與凌正交遊甚淺,亦知其為人心機深重,控制慾極強。非因凌曉雨之親,唐長生決不願與之深交。

鄧睿明僅略加點撥,未嘗深究。

旋即,他語氣嚴肅,轉入正題:“你可悉三家祭祖法會之底蘊?”

唐長生頷首:“瞭然。”

三家祭祖法會,所謂傳統,實則僅百餘年曆史。總計不過五屆……

“下江之地,昔歸南夷。我三家先輩涉海拼搏,艱苦創業,奠定基業。”鄧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