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就閉關了,現在還沒出來呢。”

“那個叫楊時的福建才子呢?”

“沒找著。奴婢估計,他應該是回老家了。”

吳逵在打拳,這間單人牢房還挺大,能耍得開。

這幾天,吳逵過了幾次堂。主審官也換了好幾個,吳逵一個也沒記住。

懶得記,反正誰問都一樣。打也好,罵也好,勸也好,事情就是我說的那個樣子,你們愛誰誰。

就算你們去了秦州也沒用,老子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是不會改口的。

就是不知道是誰給我送的飯。真香!一開始還有點兒不適應,現在越吃越香。早知道坐牢能吃上這個,老子早就來了。

不記得交過這麼有錢的朋友啊。尤其是汴梁城裡,更沒有。想我死的倒不少。

要是他能給我的家人也一起送就好了,可惜沒個門路去提醒他一下。

告訴他:要是都送的話可以不用這麼破費的,老子都胖了。

得趕緊練練,下去之後沒準兒能碰上王文諒。

有獄卒來到牢門前,對著吳逵說道:“吳爺,有提審。這次得麻煩您帶上這個。”說著,從柵欄的縫隙裡遞進來一副鎖鏈。

吳逵走過去,接下,當著獄卒的面鎖上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一邊鎖一邊問:“董爺,今天怎麼就您自己?薛爺呢?”

董獄卒:“他家房子漏了,今天雨大。”

,!

見吳逵鎖好手腳,董獄卒開啟牢門,兩人並肩朝前走去。

拐彎抹角,走了好久,來到一間屋子門口。董獄卒止步,讓吳逵自己進去。吳逵有點兒納悶,前幾次不這樣啊。

管這些幹嘛?吳逵推門而入。

房間很大,只有中間光線還算充足,周圍都籠罩在黑暗裡。

習武多年的吳逵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一種被狼群包圍的感覺油然而生。

隨即,釋然,狼有什麼可怕的!

對面擺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個白面書生,三縷短鬚,身穿便裝。吳逵攏了攏目光,認真觀看,認識,官家!

吳逵跪倒:“罪臣吳逵,見過官家。”

趙頊:“平身。朕來看看你,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吳逵笨拙地起身:“回稟官家:臣要說的都在供詞裡了。有好幾份,都差不多。”

“朕看了。還有嗎?”

“沒了。”

“你有什麼要問朕的嗎?”

吳逵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臣想知道:朝廷會怎麼處罰廣銳軍的家眷。”

“這事兒朝堂上還沒定下來。不過朕想來,最後大約也就是:原籍編管,十年之內,不得科舉,不得從軍,無償勞役。你可還滿意?”

吳逵再次跪倒,連磕三個響頭:“滿意,滿意。哦不!陛下洪福齊天,壽比南山哦不!陛下恩深似海”

“行了,起來吧!還有什麼要問的?”

吳逵再次起身,這次快了不少,想了想,搖頭道:“沒了。”

“朕聽說,你最近吃得挺好。你不想知道是誰送你的?”

“嗯還是不知道的好。”

“哦?”

“罪臣本來是想知道的。剛才想了想,知道了也法兒還,還不如干脆不知道。下輩子投胎,看誰都像好人,挺好的。”

“嗯!也對。離秋天還有幾個月這樣吧!朕下旨,每月朔望,讓你跟你的家人見一次,每次兩個時辰。”

“啊!”吳逵目瞪口呆。

“行了。就這樣吧!以後要是想起什麼想對朕說的,朕樂意聽。”

低調的馬車在街上駛過,車裡傳出低語。

“官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