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回榮王府的路上遇到刺殺、為救一干侍衛而引開刺客後不知所蹤------

犀存神色落寞地搖搖頭,旋即又勉力一笑道:“不過,我們去過榮王府了,他們收到有人傳信,說師妹明日一早便會回府!”

蔣秋影有些困惑:“是有人救了趙姑娘嗎?”

“應該是的!但是,我們卻並不知曉字條是誰人所留!”犀存洩氣道。

蔣秋影瞧瞧只跟她頷首示意了下便徑自離開的張繼先,又拍了拍犀存,安慰道:“趙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既有人救了她,咱們就等到明日,那救人者自會水落石出的!”

犀存微微一嘆道:“也惟有如此了!”說著順手就推她回去,還唸叨著,“你傷方有些好轉,切不可一直吹夜風,著涼可不好了!”

蔣秋影溫順地任由她推著回到客居的廂房前。

到了門口,她才有些躊躇地拉住犀存,試探道:“不知陳門主那裡——可有何訊息?”

犀存亦搖頭,眸色焦灼愈甚。

她抬頭眺望著幽蒙的天空,不無擔憂地喃喃道:“二師兄說今夜一定要想辦法探明那幫人制假巢穴的具體方位來才行,我看這一時半會兒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蔣秋影瞬間也目光慼慼。

她挽住犀存的胳膊,低低歉意道:“因為我的事,勞動大家奔波,委實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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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存見狀,立刻豪爽地一拍她肩頭。

她寬慰道:“說甚傻話呢!從小,師父跟大師兄就教導我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我們出山本就是為了修行,可若是遇到需助之人卻袖手旁觀,那還有甚臉面說自己在修行呢!”

蔣秋影感激而笑,不再多言,轉身便進門歇息去了。

犀存瞧著她進去,又去察看了下早已安睡的阿昭,注視著小姑娘睡得安寧的模樣,她心中發酸。

這幾日所經一切,委實教所有人都瞪目結舌又不知所措——

原來,小相公早已不再是她們那個可親可愛的小相公了!

而從此以後,她們也許連見面都不易了!

何況,趙重幻還病了!

犀存不敢細想——

大師兄雖不願對她們細說,但是能讓榮王府招御醫都無法治療的病,到底得是多嚴重的病痛?

如今,方有些好轉的趙重幻卻又遭人刺殺,不知所蹤,凡此種種,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禍不單行!

可犀存卻發現自己竟然使不上一分力,這種無力感令她萬分酸楚。

“諸天神君,請護佑她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犀存跪在榻前,向四面八方的諸天神君禱告,而淚也不由滑落------

客院另一側的廂房內。

張繼先也一動不動立在那副《雁雍秋色圖》的屏風前,目光沉斂,定定地落在那簪花小楷的落款上。

而風從門縫、窗隙中闖入,曳躍著燭火的光芒,晃悠悠的,如同這些時日動盪的一切,無法琢磨。

:()笛上春行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