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也笑起來,心腸骨血內剎那間更仿若鼓漲了一股春風般,飽滿又輕盈。

“那他可有說出解蠱之法?”對視片刻,她繼續問道。

謝長懷頷首:“確實說了!解鈴還需繫鈴人!血蠱既然出自西域,我們自然也需到西域方可解!所以我才亟需馬上營救你出平章府,以便能儘快啟程帶你去回鶻!”

“回鶻?”趙重幻一時詫異。

“是的,血蠱馴養之條件非常苛刻,惟有回鶻的一處神秘地界符合他們的要求!而當年,我跟涼聲曾路過那個地方!”

謝長懷神色肅正,“回鶻山高水長,冬日嚴寒又來得極早,所以即便即日就啟程,趕到那裡也可能是夏日將盡時分!我已經遣人先去尋找確切位置,這幾日我們儘快出發,趕到回鶻與他們匯合!”

趙重幻聽到此節,恍惚間,似終於有幾分參透那晚他所言之“信他”究竟是何意了——

不自禁的,她的遠山眉微蹙了蹙,而一直注視著他的奕奕星眸也若有所思地沉靜了下來,目光有些幽邃地轉向別處。

謝長懷見她忽然開始沉默不語,不由抿了抿唇,齒關輕叩了下。

頃刻,趙重幻驀地醒神般轉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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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未曾馬上開口,只是思忖地盯著他。旋即,她似有所悟般低聲問道:“前日,平章府停雲軒內木鴻聲的那一齣戲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謝長懷聞言眸色一晃,俊美的面上隱約流露出幾分遲疑:“我——不是故意想隱瞞你的!”

趙重幻搖搖頭,她意不在此,更在乎的是停雲軒那出戏其中到底有何曲折跟關竅。

她伸手一把掩住他的唇,也替他斂去所有的欲言又止跟躊躇不安,清絕的面上遽然還生出幾分戲謔歡喜的意蘊來。

“你別說,讓我猜猜——”

她水漾的眸中甚至還閃動著星海起伏的掠影,頗有興味地猜測起來。

“你是不是早算準木鴻聲定會懷疑於你?”

“所以將計就計,故意讓他尋到衛三哥的隱身之所,隨後在他們自認劫持到對方時,又找機會從中用王進調換了衛三哥,最後讓木鴻聲在賈平章面前親手扒光他自己的顏面?”

謝長懷從善如流地一動也不動,任由她的掌心與他的薄唇緊緊貼合著,只管用如泉的眸光注視著她。

“------當時我也覺得木鴻聲的態度比較不尋常,雖然他這個人頗為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但心機跟分寸卻還是有的,不該那般一意孤行,一心想要直接揭穿我!”

她自然憶起那次在玉立堂的庭院內,木鴻聲似中了邪一般莫名其妙自己跳進小池塘內的舉動,眼前之人曾承認是他用了甚法子操控了對方。

“還有,便是那把火,起得也著實蹊蹺!對了——”她放下掩住他口的手試探問道,“彼時,那個救我的中年僕役可是你?”

待得到某人如實的答覆後,她啞然失笑,點點他鼻尖,“我還說你跑哪去了!原來又換了張臉!”

就知他絕不會放她一個人面對那些魑魅魍魎的,果然是他!

“那你被木鴻聲擊中,可有礙?”

她似想起甚般神色一變,徑自就想去撩他衣袍察看他當時的傷處。

謝長懷笑著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溫柔地摩挲:“無礙!他還傷不了我!”

趙重幻面上一鬆,繼續道,“那時,木鴻聲攻擊我時,華山一直沒有用自己的兵器,反倒去奪了其他人的一把長槍。我當時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忙亂也來不及釐清頭緒——”

她熠熠的眸子裡滿溢終究堪破的練達跟欣喜——

“是你讓他們在那長槍抑或還是木鴻聲身上動了甚手腳對吧?如今想來,那把火確